小柳兒捧著一碟子芋頭甜糕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連手指頭都要唆拉幾下。
盛思顏笑道:“這芋頭甜糕廚房裡多得是,你等下回去的時候再帶幾碟子回去吧。”
“哎!”小柳兒脆生生地應了,說完又很不好意思,“都讓奴婢帶走了,那大姑娘吃啥?”
“我不愛吃甜食,這些東西放久了也不能吃了。你喜歡就都帶回去吧。——你家裡還有一個三歲的弟弟吧?”盛思顏微微笑道。
這些日子,她沒事閒著,在家裡把內院丫鬟婆子的名冊拿過來看。
她記得小柳兒是外院大管事柳成的嫡出幼女。柳成的妻子是王氏身邊跟著出門的媳婦子。
有這樣的爹孃撐腰,小柳兒在海棠那個院子當差,才會不被海棠的小恩小惠收買。
事實證明,這樣的安排確實是恰到好處。
小柳兒沒有仗勢欺人,也沒有和別人同流合汙,行得正坐得直,而且天真爛漫,不像豆蔻,時時刻刻在揣摩她的心意,揣摩木槿、甘草、桔香這些大丫鬟的心意,太過刻意,盛思顏看著都替她累。
小柳兒見盛思顏這樣說,忙笑道:“那奴婢就不客氣了。等下去小廚房把芋頭甜糕多拿幾碟子回家給我弟弟吃。他比我還愛吃呢!”
盛思顏點點頭,又問了她幾句閒話,才道:“海棠那邊,多虧你照應了。她是病人,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多擔待。等她出門子了,你就輕閒了。”
小柳兒感嘆道:“大姑娘,你確實是太好性兒了……”
盛思顏愕然,但是看著七八歲的小柳兒一本正經的樣子又覺得好笑。只是怕小柳兒不好意思,才忍住笑,淡淡地道:“好性兒不好嗎?難道你想要我嚴苛一些?”
小柳兒又急得忙擺手,逗得盛思顏莞爾。
小柳兒從臥梅軒走的時候,拎著一個食盒先回了自己家一趟,將芋頭甜糕給弟弟送回去,然後才急急忙忙趕回來。
她回去的時候,海棠的娘已經進來了。
母女倆在內室說體己話。
小柳兒就沒有進去,只在堂屋候著。
內室裡,海棠娘抹著眼淚道:“你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老爺、夫人,還有大姑娘對你都這麼好。看看你穿得戴得,吃得用得,跟大姑娘那邊都差不離吧……”
海棠彎了彎嘴角,“我這也是拿命換來的。”想了想,拿了一個金角子出來給她孃親,“娘,這塊金子,您拿去換了,給我置辦一些嫁妝。夫人說等我傷好了就給我脫籍,要聘到外頭做正頭娘子。”
海棠娘看見那塊金子立時兩眼放光,欣喜問道:“你哪裡來的金子?”
海棠想了想,“大姑娘偷偷賞我的。娘可別對別人說……”
“不會的……不會的……”海棠娘將那金子緊緊握在手裡,又跟海棠說了幾句體己話,才起身去了。
盛七爺和王氏到了晚上快掌燈的時候才從大理寺丞府上回來。
盛思顏命小廚房給王氏準備了爽口的蝦油拌角瓜,筍片炒小鱔魚絲,還有一碗奶白鯽魚湯。她和盛七爺一起吃熱乎乎的羊肉鍋子。
羊肉性熱,王氏是孕婦,最好別吃羊肉鍋子這種東西。
一家三口一邊吃著晚飯,一邊閒聊。
盛思顏想起來過年前盛七爺好像找到一種可以替代過山風毒液的藥材,就問道:“爹,那藥給陛下吃過沒有?”
盛七爺苦笑搖頭:“沒有,太后娘娘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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