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盛思顏和王毅興的話,忍不住好奇,悄悄問道:“雁麗,問你件兒事。”
“什麼事?四嫂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周雁麗輕笑著道。
蔣四娘躊躇了一會兒,好奇心還是戰勝了她的教養,問道:“聽說,大堂嫂當初是定過親的?”
周雁麗心裡一怔,暗道明明沒有定親啊?怎麼會這麼問?
她飛快地瞥了蔣四娘一眼,又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問道:“……四嫂聽誰說的?”
“是你四哥。他就說了一句,是大堂嫂以前是王相的未婚妻,別的話他就不肯說了。你也知道,你四哥話不多,更不會在背後說人長短。是我一時好奇,才多嘴問的。你要不想說,也沒關係,當我沒問好了。”蔣四娘笑了笑,又給周雁麗斟茶。
周雁麗明白過來,轉了轉眼珠子,抿嘴一笑,道:“四哥確實不會說的。他能說這一句話,足見四嫂在四哥心裡誰也比不上,真正是四哥心坎上的人!”
“瞧你胡說什麼?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蔣四娘臉上又紅了,坐過去,作勢要捏周雁麗的臉。
周雁麗忙裝作躲閃的樣子,小聲求饒道:“四嫂、四嫂,饒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蔣四娘也不好再鬧下去,斜睇她一眼,低頭抿了一口茶。
周雁麗就跟她說:“……我猜應該是定過親的,當然我也不確定,只是猜想。不過那時候王相併沒有現在的權勢,王相的事,您比我清楚。”
王毅興那時候是昭王的心腹,昭王一直是在江南跟蔣家人過從甚密。
蔣四娘點點頭,“可惜我那時候只是在內宅服侍老祖宗,對這些事都沒有理睬過。”
“但是定過親又怎樣呢?”周雁麗嘆口氣,“王相是君子,鬥不過小人。您不知道,我大堂哥那時候為了把大堂嫂弄到手,無所不用其極。他們早就……”說著,周雁麗往四下看了看,也不再說了,只是用手指頭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無媒苟合”四個字。
蔣四娘將眼一掃,頓時驚訝地捂住了嘴,難以置信地看著周雁麗道:“這是真的?”想了又想,搖頭道:“我卻是不信的,我覺得大堂嫂不是這樣的人。”
周雁麗好笑,偏著頭道:“四嫂您真是好人,把人都想得那麼好。其實人前光鮮的人,人後更加齷齪。”頓了頓,她又道:“不過,這也不是大堂嫂的錯。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家,我大哥……大堂哥那樣的功夫,想要把她怎樣,她還不得服服帖帖?既然已經那樣了,當然就只能嫁給我大堂哥了。”
蔣四娘無語半晌,只好道:“……好在還是娶了她,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但是想到盛思顏退親改嫁他人,蔣四娘還是嘆了口氣,道:“她也是苦命人。想必她心裡真正想的,還是王相吧?”
“這我可不知道。”周雁麗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神將府威權赫赫,她一個父母不詳的孤女,能夠做神將府的世子夫人,有什麼不知足的?王相權勢再高,哪裡比得上神將府呢?四嫂,您當人人都跟您一樣,不圖富貴權勢,只圖我四哥那個人嗎?”
蔣四娘被周雁麗說得更是羞不可仰,啐了她一口道:“說別人呢,你扯到我和你四哥身上做什麼?你這個樣子,真是個千伶百俐的小姑子,不管誰做你大嫂,都得把你供著養著呢!”
“四嫂可說了啊。以後我一輩子在家,給四嫂看家護院,四嫂可不能趕我走哦!”周雁麗趁機說道,為自己打鋪墊。
蔣四娘沒有聽出來她的弦外之音,以為就是姑娘家說笑呢,便笑著點頭道:“你四哥又不是養不起你?若是你願意一輩子在家,四嫂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只怕你不願意。我們雁麗這樣好的姑娘,外頭有的是人排隊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