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周老夫人:“……這關我們什麼事?”老夫人莫不是病糊塗了?
完全不相干啊!
周老夫人見她還是不解,又著急起來,道:“算了,你不明白也沒關係,只要原原本本說與懷禮聽就行了,他肯定明白!”
蔣四娘只好點點頭,“我會說的。”
但是周老夫人本來對這件事就是一知半解,再加上她病得重了,說話含糊,又說得簡短,蔣四娘根本就沒有聽明白,也沒有聽得多清楚,待她說與周懷禮聽的時候,還弄錯了一個關鍵地方,此是後話不提。
……
皇宮的御書房裡,夏昭帝黑沉著臉,看著放到他面前的一份有關神將府除夕夜的秘報大發雷霆!
居然敢質疑他寶貝女兒的清白!敢質疑他寶貝嫡孫的血脈!
這老虔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真當老皇賜婚,他就不敢對她動手了?!
本來夏昭帝以為奪了她的封誥,周老夫人就會消停些了。
現在看來,光是褫奪封誥還是不夠的!
這老虔婆壓根沒有把他夏昭帝放在眼裡!
真以為用“孝順”兩字,就能壓得小輩抬不起頭,任這個自私愚昧狠毒的老虔婆作踐自己的女兒?!
長輩之上,還有君權!
夏昭帝冷冷一笑,喚內侍大總管過來,道:“傳旨,給周江氏賜酒!”想了想又道:“三尺白綾也跟著送去!”
皇帝一般不賜酒,一賜就是賜鴆酒!
是喝酒,還是用白綾,任她挑!
那內侍大總管嚇了一跳,忙道:“聖上,那可是神將府的老夫人啊!是老皇賜婚的老夫人!”
“神將府怎麼啦?她一介白身,也敢栽贓羞辱國之棟樑!朕不能忍!”夏昭帝一拍桌子,“再說祖父只是賜婚,又沒給她免死金牌!朕沒讓神將府休棄她就夠了!——去!看著她嚥氣再回來!”
內侍大總管見夏昭帝發了火,不敢再辯,低頭躬身應是,取了斟酒和白綾,往神將府這邊來了。
……
蔣四娘正要從周老夫人這邊起身,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道尖利的嗓音:“聖上有旨:特賜周江氏好酒一瓶,白綾一條!——欽此!”
周老夫人驚得直接坐了起來,“什麼?!我沒聽錯吧?”
蔣四娘也很是驚訝,道:“出了什麼事?!”
外面的丫鬟開啟簾子,讓兩個內侍走了進來。
一個內侍捧著聖旨,另一個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瓶酒,還有一條白綾。
周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嘶啞著嗓子道:“我是老皇賜婚的!聖上不能忤逆老皇!”
那內侍翻了個白眼,道:“老皇是賜你婚,又沒賜你免死金牌!聖上也沒讓周老爺子休棄你,哪裡就忤逆了?!”把夏昭帝的話說了出來。
周老夫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就跟剛才被元宵卡住了一樣,臉色又變得青紫。
她瞪了那內侍好一會兒,才道:“既然今天是難逃一死,請您多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多吃幾個元宵再上路。”
那內侍看了看放在周老夫人床邊的元宵,裡面好像還有三個,點點頭道:“好,你吃完我們再進來。”說著,轉身出去了。
周老夫人看著嚇得不知所措的蔣四娘,道:“四娘,餵我吃元宵。”
“啊?”蔣四娘吃了一驚,“您還要吃啊?”
“喂吧。”周老夫人閉了閉眼,她要吃飽了再上路。
蔣四娘只好抿緊唇,將元宵喂到周老夫人嘴裡。
周老夫人這一次沒有被噎住,而是將三個元宵都嚥了下去。
“吃完了沒有?”外面的內侍不耐煩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