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康老爺子病重。
這是個機會嗎?林爍卻說:&ldo;希望康老能好轉。&rdo;
郭南生一愣。他說:&ldo;為什麼?&rdo;
林爍說:&ldo;因為人死了就沒法懺悔了。&rdo;
郭南生聽到林爍的話,心頭微微一震。
林爍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和康家這個龐然大物對抗!林爍為什麼有底氣說出要康老爺子懺悔這種話?即使已經把希望寄託在林爍身上,郭南生還是覺得林爍這口氣實在太大了。
林爍讓鬱潮生把當時的情況說出來。
鬱潮生說:&ldo;是芊芊認識孟然的,那時候我覺得有點古怪,但芊芊一直很喜歡孟然,所以我也沒多想。後來孟然邀請我們去聚會,結果莫名其妙就成了我聚眾吸毒。等我從拘留所出來的時候,芊芊就提出和我分手。我從共同的朋友那裡輾轉知道了一點事情,芊芊好像已經和孟然在一起了‐‐&rdo;
林爍說:&ldo;你沒有把這些事告訴警方?&rdo;
鬱潮生說:&ldo;說了,可是他們只是把我關起來。&rdo;他有點害怕,&ldo;他們發現了毒品和針頭,尿檢也呈陽性,我會不會真的上癮?&rdo;
鬱潮生才二十出頭,沒經歷過什麼風浪,這會兒跟個六神無主的小孩似的,想從林爍這裡得到寬慰。
林爍說:&ldo;你被注射毒品是在昏迷狀態下做的,心理上不會成癮,不過身體可能會出現一些階段反應。你自己這段時間應該也有感覺吧?&rdo;
鬱潮生點頭。
林爍說:&ldo;你忍住了嗎?&rdo;
鬱潮生說:&ldo;忍住了。我覺得很可怕……&rdo;
林爍打了個電話,委託於醫生幫自己聯絡這方面的行家。他對鬱潮生說:&ldo;你得去做個全面的檢查,讓專業的醫生幫你克服戒斷反應。你不是主動吸毒,也沒感受過吸毒快感,戒斷反應不會太嚴重。放心,不會有事的。&rdo;
鬱潮生點頭。林爍年紀不大,給人的感覺卻非常可靠。以前能拿到林爍的授權他們就高興不已,現在近距離接觸之後他更是覺得林爍身上有種讓人信服的氣勢。
等於醫生過來把鬱潮生接走,林爍才轉向郭南生。
郭南生說:&ldo;你果然瞭解很多東西。&rdo;
林爍說:&ldo;何以見得?&rdo;
郭南生說:&ldo;你對孟然做出這種事一點都不覺得意外。&rdo;
林爍說:&ldo;知道我第一次真正接觸到這個圈子,看見的是什麼嗎?&rdo;
郭南生凝視著林爍。
林爍說:&ldo;我看見我的朋友被他們困住,身上因為不配合而被打得遍體鱗傷。那個時候我真想把他們全殺了‐‐當然,現在是法治社會,我沒有做那種不理智的事。&rdo;他與郭南生對視,&ldo;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這個圈子有多少不乾不淨的事情。&rdo;
郭南生安靜下來。
林爍說:&ldo;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也知道你有很多顧忌。&rdo;他拍拍郭南生的肩膀,&ldo;所以你安心地拍電影去吧,不要想太多。像小鬱這樣的人,你能幫的就幫一把,不能幫的也不要太自責。&rdo;
郭南生覺得林爍的話很可笑:&ldo;我怎麼可能會自責!&rdo;
林爍從善如流地改口:&ldo;好吧,你不自責。&rdo;
郭南生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