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見過他的津貼?他是不是防著我?是不是你叫他防著我的?行吧,這日子也沒法過了,我自請下堂!”
說走咱就走,王冬妮怒氣衝衝的甩手走了。
她真的走了。
李杏花目瞪口呆的看著王冬妮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一時間大腦宕機了。
田大娘也懵呢,她本來還想問問李杏花知不知道王冬妮又犯什麼渾了,可後者看起來比她更傻,她覺得還不如自己琢磨來得靠譜。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素紋走到李杏花身邊,低聲問:“你跟冬妮說什麼了?”
“我說什麼了?”這個問題就問得很好,李杏花覺得自己沒說啥啊,怎麼就把這炮仗給點了呢?她一臉無辜的把剛才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希望程素紋能幫她解惑。
程素紋果然不愧是閨蜜團裡的智囊,略思考了一下,她就懂了:“冬妮這是趁機回孃家躲懶呢,我看她早就不想帶孩子了。”
“不是有大姑姐幫她帶嗎?”
“可不就是因為有大姑姐在嗎?假如只有我倆,她都不敢甩手走人。你想想,本來大姑姐可能最多再待個天的,就得回縣城婆家去了,但她現在跑了,咱倆都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大姑姐是不是必須留下來幫忙照顧孩子了?她跑了,她的口糧不就可以給大姑姐了?”
“就為了口糧?”李杏花無法理解。
“還有津貼。”
原本,她倆商量出來的對策,是跟婆婆有話好好說,基本上就是講道理的版本。畢竟,這年頭就算兒女會把工資交給父母,但已經成家的人也有自己拿著工資的。田大娘好面子,這一點若是能好好利用,不說全部拿出來,起碼也能掌握家裡一半的財政大權。
可王冬妮不按牌理出牌啊!
她直接甩手走人了,偏偏她男人田衛東人還不在這裡。這媳婦跑回孃家了,要麼男的趕緊追上去,要麼就賭一賭誰先熬不住。>r />
大姑姐的婆家明顯是後者,賭的就是田家不可能一輩子收留這個已出嫁多年的閨女。
但王家……
回憶一下前些天在衛生所裡的情況,李杏花先給婆婆點了個蠟。
事實也的確如此,王冬妮在孃家過起了快快樂樂的單身生活,孃家人一聽說她在婆家受了大委屈,立馬就心疼上了。正好今年大豐收,王家人口眾多,賺得工分也多,根本就不缺這口吃的。王冬妮還跟孃家人打了包票,只要她拿到了田衛東的津貼,回頭一定給家裡人買好東西。
王家人倒不是圖這點報答,而是有別的請求。
“你不是跟你二弟媳關係不錯嘛?她那個孃家親姐在供銷社上班,你回頭幫著問問能不能搞到一些棉花,舊的也行。你三弟年底要娶媳婦了,我想給他弄一床厚實些的棉被。”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這王家有多和諧,田家就有多鬧心。
假如王冬妮跟田美娟的關係惡劣一些,但田大娘還能借此敲打一下大閨女,讓她趕緊回縣城婆家去,可偏偏她倆感情好得人盡皆知。再說了,三伢子還離不開人,真要是把田美娟送回去了,孩子誰來帶?還是得等王冬妮回來後,再另做打算。
最終,再拖了三日後,公爹開口了:“津貼給她,讓她每個月上交家裡十塊錢。”
“這怎麼成呢?麗娟還沒嫁人呢!”
田衛東可不是他那兩個弟弟才工作不久的弟弟,他很早就去當兵了,這些年下來津貼早已漲了好幾次,到如今已經是每月三十六塊了。此時才是一九七三年,這個數目著實不算低了。
一想到每個月到手的錢要分出去大半,田大娘自是萬分不捨。
“麗娟嫁人又不花錢。”
他這話也沒錯,就說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