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生產隊就在第六生產隊的隔壁,哪怕中間隔了不少田地,也算是捱得最近的了。
李杏花記得剛穿越時沒多久,她跟小夥伴等人一同從衛生所回到第六生產隊的路上,曾經路過那邊。因此,等第二天早上,她跟田衛南一起往第五生產隊方向走時,越走越覺得眼熟,順口道:“上回大嫂給我指過這兒,說過從這邊走,就是她回孃家的必經之路了。”
田衛南略有些詫異的抬頭:“你沒去過第五生產隊嗎?”
“沒吧……”乍一聽這話,李杏花還以為自己露餡了,但她是接收了原身所有記憶的,認真回憶了一下,很肯定的說,“我記憶裡沒有,除非是我還不記事的時候,我媽領我去的。”
好在這時,田衛南也想起來了,他倆結婚正好卡在年關裡,那會兒倒是大宴賓客的,畢竟李杏花是大隊長家的小閨女,反正能來的親朋好友都來了,足足擺了有十來桌,放在後世當然算不上什麼,可擱在這年頭卻是獨一份的了。也因此,田衛南外婆家的親戚都一起過來了,新婚小倆口就沒再往第五生產隊跑。
等婚後過一陣子,田衛南就去挖溝修渠了,忙完那些事兒又趕上了春耕,再之後他就去縣城運輸大隊報道了,新人剛入職,又是託關係又是臨時工的,哪裡敢請假回家呢?他不回來,李杏花一個人根本就不會往第五生產隊跑。
於是,這麼一拖再拖的,今個兒竟是李杏花頭一次去田衛南的外婆家。
更確切的說,她是去王冬妮孃家的。
話是這麼說的,但還是得先往外婆家走。因著突然想起自家媳婦從未來過這裡,田衛南抓緊時間給媳婦科普外婆家的情況。
李杏花非常需要。
有原身的記憶也沒啥用,結婚那天的事情太多了,來的賓客更是多不勝數。如果是李家的親朋好友,李杏花還能記個七七八八。田家這邊,本家人就不少,田大娘的孃家人還有一些親戚,約莫得有二三十號人來吃了喜酒,她能記得才怪。
在田衛南的介紹下,李杏花總算對婆婆的孃家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婆婆田大娘是她孃家的小閨女,但跟李杏花不同,人家是真正的么兒,跟前頭的哥哥姐姐歲數相差極大。真要比較的話,就有點兒類似於李杏花那個今年剛滿十歲的弟弟。像這種么兒,童年時期一般會過得比較滋潤,但長大以後就不一定了。
田衛南的外公前些年就過世了,外婆的年歲也不小了,上頭還有好幾個舅舅姨媽的,不過姨媽都嫁出去了,不在第五生產隊,有兩個甚至嫁到了很遠的外地去。
大概也是因為前頭姐姐們嫁得太遠的緣故,田大娘才會被她爹媽安排嫁到了緊挨著的第六生產隊去。
“……別的事兒不用在意,反正前些年欠的人情,咱家基本上也都還上了。再就是,我大舅媽和二舅媽有些矛盾,不過這事兒你也不用摻和,到時候我把東西一送,你就跟在我身邊。他們要是拽著你問東問西的,你想
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笑笑。再不行,你就喊大嫂,她孃家跟我外婆家就隔了一道矮矮的院牆。”
懂了,有麻煩就找大嫂。
李杏花恍然大悟,果然不論在什麼時候,王冬妮都是麻煩終結者。只不過,王冬妮多半情況下是解決製造麻煩的人,而非麻煩本身。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感覺也沒走太久,第五生產隊就到了。又走了一段路後,田衛南指著百米開外的一排農家院子,對李杏花說:“那兒就是了,東邊第一家是大嫂的孃家,第二家就是我外婆家了。”
看著不遠處的那排院子,李杏花略微有些驚訝。
在她的印象之中,一般的農家都是獨門獨院的,當然也有挨著蓋房子的,比如她孃家那邊,她家旁邊就是她大伯和小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