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空氣不流通,悶得很,前車窗開了條小縫,斜風夾著細雨往車裡鑽。
車內的兩個人疊抱在一起取暖。
楊楊聽他講著偶然撞見的桃色事件,思緒卻隨著雨點飄到一邊。
她最近總是記起兒時那些事。
在她的父母未離婚以前,她的家庭也稱得上的美滿。
她記得,父親下班後會從單位門口給她帶一串糖葫蘆,她窩在父親的懷裡,舔著甜甜的糖衣,趁父親張嘴說話時偷偷塞一顆山楂在他嘴裡。父親不喜酸,被她偷襲了,只能無奈地看著她,皺著眉把嘴裡的果子嚥下去。
這樣蠢的把戲,她卻每次都能成功。
嬌滴滴的大小姐,恃才傲物的教授,勢均力敵的愛情,換來的是玉石俱焚的結果。
當初碰撞出的火花最終燃成了熊熊大火。
楊楊還記得她跟著母親回到外公家的那一天。
太陽那麼大,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楊楊坐在大門門檻上,看地上的螞蟻跑來跑去,耳邊依稀傳來屋裡大人的吵鬧聲。
父親走的時候,把她抱在懷裡,那麼用力。
她目送父親離開的背影,哭不出來。為什麼要哭呢?等到晚上,他還會帶著好吃的糖葫蘆回來。
可是他沒有。
父母之間似乎達成了約定,往後的日子裡,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父親。
只有每年如期而至的支票上越來越高的數字,提醒著她,她還有一個父親。
父母的失職,反而使楊楊獲得了更多的關愛,畢竟普通人也就一個爹,而她有三個。
但這三個爹也成了甜蜜的負擔。搞定了一個爹,還剩兩個爹。
一想起來,楊楊的頭都變得三個大。
*
“小舅舅”
楊楊還是習慣這個稱呼,楊遇哄騙多次,她就是不肯改。
“嗯”
“你經打麼?”
“嗯???”
楊楊的手在他腹部摸來摸去,希望能摸到巧克力排塊一樣的腹肌。
但手下摸到的也就是緊實些的肌肉,楊楊不免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這一聲感慨在楊遇看來,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楊遇迅速地從這聲哀嘆中解讀出了多重諷刺:年紀大,身體又不行。
把她的小手從小腹上拿開,楊遇惡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小丫頭片子,現在就開始嫌棄他了。
上一秒還憂心忡忡的楊楊,下一秒就不知東西了。
熱氣騰騰的大傢伙氣勢洶洶地貼在她的腿根,她甚至感覺的到上面的脈搏,一跳一跳。
被吻的昏頭昏腦的楊楊還不肯死心,推拉間還是執著於這個問題。
“我認真的,你經打麼?”
楊遇的眼睛在黑夜裡閃閃發光,大有一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氣勢  。
“我也是認真的,你經cao麼?”
小舅舅:不就是腹肌麼?我練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