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被忘記的。”
長歌扯著嘴角笑了笑,儘管他不知道項鍊哥要做什麼,但項鍊哥的承諾肯定能做到。
長歌死後,青年在他的墓前站了很久,放了一束藍玫瑰。直到青年轉身離開,為自己戴上了幾十層人皮面具。
“項鍊,你……”秦將軍來找他。
青年卻抵著唇,搖了搖頭,將自己一直佩戴著的項鍊,塞進了口袋裡。
“從今以後。”他說:“我叫長歌。”
……
【我不會讓你被忘記的。】
……
被忘記的,只會是我。
長歌會長久地“活”下去。
荒漠、江南、落日、煙雨,只要我看到了,就相當於落入了你的眼中。
那首《致愛麗絲》你總是彈不好,但我會彈得很流暢,沒關係。
你曾是我的複製品,你因為我的存在而感到卑微。所以當你替代我的命運而死,我從此也會成為你的“替代品”。
二者地位調換。但這一次,支使青年成為“替代品”的,不再是迫不得已,僅僅是……刻骨的友誼與紀念。
之後,“長歌”接受了任務——暫時抹去記憶,載入蘇明安的體內,冒充“夜間身份玩家”,並在最後替蘇明安面對終局的斬殺。
這也是一條死路。不過,至少他比長歌……多活了整整千年。
恍惚間,在每個等待的夜裡,他能聽到長歌的聲音。
“一千年過去了,可要好好加把勁啊。”
“不然,可浪費了我為你換回的千年。”
……
蘇明安到來的那一年,“長歌”已經透過仿生手術拋棄了晶片,成為了一名人類。他站在湖邊,最後一次看湖,自言自語:
“所以,長歌,透過我的眼睛去看吧。”
“你看,蓮花開了。”
“我好像回到了遇見你的那個下午,你揚起手,把我砸進水池裡,滿室都是夏天陽光的味道。”
“但你可不能再哭了,以前你一看到不公正的事,就感同身受地想哭,現在你要去引導救世主了,不能再哭了。”
“《致項鍊哥》這個名字,我給你改了下,叫《塵世浮空過,福景至黎明》,名字長但是好聽。我已經會彈了,還配了歌詞。”
“對了,我的聲帶是好的。”
“所以……”
……
“想唱歌嗎?長歌。”
他對著無人的湖泊,哼唱著並沒有人聽的歌。屬於他們的歌。
……
“紗窗外呀,冰河叮噹響……”
“一更裡呀,鐵馬過我房……”
“三更裡呀,白鳥夢中吟……”
“五更裡呀,銅鏡伴人影,萬般皆屬你,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塵世浮空過,福景至黎明……”
“你還在我身邊吧……”
……
——千年終至。
“長歌”終於能放聲而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