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值跌到40點以下後淪為了瘋子,再也沒能從幻覺中清醒過。 如果有人的san值會低於40的話……基本就可以宣判死刑了。 “目前,第一玩家的san值數值是……”對面的人轉過頭,似乎在切換直播屏。 “10點。”他說。 …… 蘇明安抹開臉上的潮溼,莫言和玥玥跟在他的身後。 五顏六色的光彩跳動在眼裡,周圍的一切都像在與人們同舞,耳邊有輕微的低語聲,像天使與教會的唱詩班在他耳邊歌唱。 他來到昨天吃點心喝茶的亭臺桌旁,山田町一正坐在那裡,自顧自地下飛行棋。 血紅的,漆黑的,瑩綠的棋子倒落一地,身穿血色洛麗塔的少女低著頭,手指在骰子上細細捻摩,骰子瑩白如骨。 “山田,準備出發。”蘇明安叫了一聲,轉身朝著旁邊夏拉的房間走去。 身後傳來細碎的語聲,有些模糊不清。 “……都是你的錯……” 蘇明安回頭,看見山田町一依然低著頭,一個人玩著他的飛行棋。他血色的裙流瀉在石桌旁邊,如同緩緩流淌而下的血。 ……剛才是山田在說話? 他瞥了眼彈幕,卻發現這彈幕還是和昨天一樣,模糊不清。 他不再理會山田,山田町一的性格本就有些抑鬱。 昨天他還以為山田是突然變開朗了,又是做狗腿又是要下棋的,他還覺得這性格變得有點快,現在看起來,果然是又抑鬱了。 他走向夏拉的房間,推門,發現夏拉居然縮在牆角。 “夏拉,出發了。”他說。 這女孩把他當成佰神,他說的話,她都聽。 但他現在一說話,她卻依然瑟瑟發抖地縮在牆角,頭也不敢抬。 “怎麼了?”蘇明安說:“昨天不還正常的嗎?誰欺負你了?” 夏拉不說話,只是把頭埋在頭髮裡,一雙露出的眼裡滿是恐懼,如同縮在沙子裡的鴕鳥。 看見他過來,她抬頭,雙眼流出兩條淚。 “你就不該過來……”她說:“……點心根本不好吃,奶茶也不好喝……” 聽著夏拉的話,蘇明安感覺莫名其妙。 “……蘇明安。”後面,玥玥飄了過來:“你看旁邊屋子。” 蘇明安轉身,推開旁邊屋子的門。 屋子裡,躺著一具屍體。她的額頭上開著一個洞,血液已經乾涸,那是子彈的痕跡。 她睜著眼,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臨死前看到了極為不可置信的事,雪白的髮絲流淌在她的身側,像是凝結的月色。 露娜死了。 僅僅過了一個夜晚,這個昨天還在分享甜點的榜前玩家,莫名其妙死在了她自己的屋子裡。 七彩的,跳動的色澤,在他的眼前跳舞。 彩色的斑駁色灑入他的雙眼,他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像是退化了一般。 ……是san值太低了嗎? 他看了眼橙條,數值已經上升到了75點,這是一個絕對健康的數值。 他走出露娜的房間,突然看見茜伯爾正在朝他跑來。 “——我們走吧!該出發了!” 她扛著她的獵槍,笑得很燦爛,彩色的光點灑在她雪白的發上,眼裡滿是期待與欣喜。 “你殺了露娜?為什麼?”蘇明安問她。 “她不是我殺的。”她說:是“她自己給了她自己一槍,也許她是快瘋了吧。” “……” “我們走吧。”她突然伸出手:“去看海。” “看海?” “是啊,我看到海了。”她說:“你和我一起去看吧。” 她拉住了他的手。 “等等,現在是天災期,是不是隨時有可能下毒雨?”他說。 “不會的。”她說:“你看,外面天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