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的眼珠子了……】
【他給我泡紅茶,我直接喝,我期待裡面有毒。他給我寫詩,我直接聽,我期待裡面有詛咒。】
【可是,紅茶很好喝,卻沒有毒。詩很好聽,但沒有詛咒。】
【他沒有害我。】
【有一天,龍谷的日月同輝,他坐在高高的烏藤樹上,和我說:“龍谷的日光,是我見過最耀眼的日光。可就算這樣的日光,它之所以耀眼,只是因為它前面有一個限定詞而已。”】
【我沒聽明白。】
【他笑著看向我:“伊恩,想和我一起去最高的地方看看嗎?去質問當今的至高之主,這天外有何物。”】
【我不屑地噓了一聲,昂起我俊美的頭:“別想蒙我!天外是宇宙和星星,你當我沒上過天文學嗎?”】
【透過近日的相處,我已經知道他是一位浪漫的詩人,可我從沒想過他會說出這麼大膽的話——質問至高之主!他瘋了嗎?】
【他笑著說:“如果這只是灌輸給你的觀念呢?你對此深信不疑,我卻想親眼見見。”】
【我不想讓他去送死,勸道:“朋友,你不要去挑釁至高之主。如果你想看耀眼的日光,等我成為龍皇了,我眼睛的顏色就會變得很亮,比日光更亮,你可以看我的眼睛。”】
【這一刻,我彷彿看到他眼中有火焰“騰”地一聲灼燒了起來。】
【然後,他跳下了樹梢,盯著我的眼睛,好像在構思什麼,自言自語道:“幫助被欺凌的小龍成為龍皇,好像也是個不錯的主題。”】
【——我隱隱感到了恐懼。】
【對於這樣一隻小小的鳥兒,我感到了恐懼。】
【——他可以為了看到更耀眼的日光,就不顧性命去質問至高之主。】
【——他也可以因為我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轉而關注我的眼睛,忘記了他剛才想要拋棄性命。】
【彷彿在這一刻,我在他的眼中不是任何人,而是一盞可以點燃他眼中光亮的火。】
【——而他的生命,永恆地追逐著這一抹靈光一閃的火焰,只為了將轉瞬即逝的一瞬抓握為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