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青陽劍宗的服飾,與每一週目都一模一樣。她將他撿了回去,處理好了傷勢。
這個第四周目,朝顏一直保持謎語人的姿態,保持充分的神秘感,並時不時燃命保護他,表現出強大的實力。這讓蘇明安開始相信她,對她感到好奇,並開始將她視作很重要的人物。
第四天,蘇明安接到了“走到預言石壁前”的主線任務,他將這件事告訴了朝顏。
朝顏抬起了眼眸——那是一種明明感到意料之中,卻硬是要裝作不知道的眼神。
“……主線任務。”朝顏緩緩道:“可以不去完成嗎?”
——就是因為主線任務,就是因為這個叫主線任務的東西。才讓你一次又一次地絕望。
“不可以,這是我最重要的事。”蘇明安搖搖頭,他的瞳孔籠罩著一層白翳般的色澤,他的狀態明明並不清醒,卻以為自己只是副本剛開局。
“——不要去完成了!”朝顏高聲道:“會很危險。”
她試圖用“危險”這個涵義來阻止他,她反反覆覆強調了“你如果走到預言石壁前,會發生很恐怖的事”這個概念,但他只是笑著望著她。
不行,不行,不行啊。
勸說了足足十分鐘都沒有回應後,朝顏終於感受到了蘇明安身上的、令她有些恐懼的固執。
無論她想出什麼理由阻止,他都不會放棄“完成主線任務”的這個想法。就像一種她無法祛除的思想鋼印——他的自由意志,好像已經被這種無形的東西操控了。
雖然她心裡很清楚——他應當是自願被操控的。就像是他自願被名為“第一玩家”的責任束縛。所以他無論如何也會完成主線任務,即使最後千瘡百孔。
“必須要面對,才有下一步,不是嗎?”青年這樣說。
“不去面對就好了!”朝顏扶住他的肩膀。翡翠色的眼眸與漆黑色的眼眸緊緊對視著,她能看到他眼裡的迷霧,他也能看到她眼裡的絕望和驚惶。蜘蛛網般無形的絲線勾連在他們身上,即使距離拉得極近,他們之間似乎也沒有任何堪稱粘稠的感情。
——僅僅只是針對於世界穩定的,冰冷的、熾熱的、絕望的、鑽石般澄澈的、汙泥般渾濁的、夾帶滿是個人情感的自私、以及充斥著大義的無私。
“——為了我的世界。”她將手指點在他胸口,緊緊地凝視著他。
“——為了我的世界。”他緩緩地搖頭,錯開她熾烈的眼神。
“——請你不要再走到預言石壁前了。”她這麼說。
——你這樣會觸發世界大回檔,讓因果線變得越來越不穩定。
“——請你不要阻止我走到預言石壁前了。”他這麼說。
——我必須完成這一環的主線任務,才會有接下來的破局點。
她箍住他肩膀的手指,彷彿十根堅硬的鐵箍,然而他卻像感覺不到痛,僅僅只是平靜地注視她。他的眼中有著令她費解的堅持。最後她恍然意識到——為了世界的穩定,一次又一次接近他的自己,眼中也有這種與他類似的堅持。
宛如一條無法跨越的深淵,在他們之間生生隔開。即使眼神無比相似,彼此卻無法說服彼此。
“非要……這樣嗎。”她的眼中已經隱有淚光。
她終於深深地意識到了眼前人的固執與堅持。他並不是那種親友相勸,就會改變想法的人。阻止他前進的唯一方法——只能告知他“預言石壁會導致世界大回檔”,但唯獨這一條她不能說出口。
她把千般難、萬般苦擺在他面前,告訴他走到預言石壁前,會有多麼多麼恐怖的結局。她編織謊言,想嚇退他。
她的謊言連她自己都感到害怕,什麼“走到預言石壁前就會受到烈火燒灼,全身骨骼都會燒盡”,什麼“會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