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不見,統領這是高升了?看您這軍服……您這是升到校尉了?恭喜恭喜~”
錢忠早年在慶北衛當過一段時間的掌櫃,跟這趙志邦打過交道。這人表面上笑呵呵的,實際上做事情事故老辣,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
“我早就不在慶北衛了,現在是慶安郡的遊擊校尉,和另外幾個校尉一起負責北面的巡防事務。”趙志邦說著拍了拍身後的路障,“這不,今兒個就被派來協助修路了。”
閒聊幾句,錢忠便將趙志邦拉到了一邊,低聲道:“趙校尉,您這修路也不知要修到什麼時候。我這批貨客人要的急,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說著,他就從懷裡取出一張金票,想要往趙志邦的懷裡塞。
然而,看起來很好說話的趙志邦卻沒收這張金票,反而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通融的要求,還說什麼修路過程中常有意外發生,不讓他們過去是為了車隊的安全著想。
任憑錢忠好說歹說,費盡了唇舌,趙志邦也不肯鬆口,硬生生把錢氏的車隊攔在了路障後面。
錢忠心裡又是憋屈又是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眼見著趙志邦就要走,他忙上去一把拉住,強忍住怒氣低聲下氣道:“校尉大人,就算要死,您好歹也讓我當個明白鬼。之前在慶安郡城裡,我的貨就被扣押了好幾天,現在又攔著不讓走,這裡頭到底是什麼緣故?我也沒得罪您啊?”
說著,他順手把手裡的金票塞進了趙志邦手裡,死死攥住,不讓他還過來。
“我說錢掌櫃,你好歹也是做了這麼多年掌櫃的人了,怎麼連這點事情還看不明白?”
趙志邦無奈,看了眼手裡的金票,想了想,到底還是收了,隨即傳音給他低聲道:“今兒這事可是上面安排下來的。通融是不可能通融的。你還是讓你家家主趕緊想一想,最近得罪了誰吧~”
說罷,他甩開錢忠的手,拿著金票便回到了路障後面。
高大的路障也隨之重新合攏。
錢忠看著面前黑黢黢的一片,心情一片陰霾。
看來,他之前的不祥預感是真的。
慶安郡這邊果然有勢力在暗中針對錢氏。這情況可比貨不能按時交付還要嚴重得多。
這情況要是不解決,今天是跟天工坊的單子逾期,得罪天工坊,將來還不知要得罪多少家。
長此以往,錢氏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要知道,運輸線這一塊可是錢氏的命脈之一。
而慶安郡和國都這條線,又佔據了錢氏運輸業務將近三成的利潤,一旦出問題,錢氏的損失必然十分慘重。
而錢氏雖然家大業大,但底下負責具體事務的管事,一般也就是他這樣的靈臺境,倘若慶安郡這邊鐵了心要給錢氏製造麻煩,他這個小管事根本扛不住,也不敢抗。
他得趕緊給家主傳訊,讓家主趕緊想想辦法才是。
一念至此,他黑著臉策馬匆匆回了車廂。
很快,兩隻白色的飛鳥便自車廂的窗戶口飛出,撲騰著翅膀飛上了高空,朝著隴左郡城的方向飛去。
然而類似的事情,並非偶然,錢氏商行的車隊,各處都出現了類似的問題。
……
隴左郡城。
隴左王氏產業的紫府宮,某個高階包廂內。
已經聞訊再次趕至郡城的王守哲,正在慢悠悠地喝著一壺上等靈茶,這是前些時候郡守大人太史安康所贈的“仙茶”。
此茶不愧是寒月仙朝出產的好茶,非但口感綿長悠遠,還有滋潤靈臺神念之功效。到了他這種級別,神念已經很強大,每一點都不容易。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王守哲已經委託各方門路,收購此仙茶靈種了。
“守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