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煉,怕她因為雜事分心,所以特意叮囑了手下別拿這些事煩她。以至於她在陰煞宗這麼久了,還是鮮少能聽到這方面的訊息。
王瓏煙怕引起祁洪昭的懷疑,也只好表現出一副並不感興趣的樣子,轉而從別的細節下手。
陰煞宗要做事,就必然會有人員和物資上的調動,這些都是瞞不住的。尤其是下面的各路弟子,他們都得靠這些活掙錢,修煉,訊息反而是最靈通的。
從他們嘴裡套訊息也格外容易。只要自己問了,他們就不敢不回答。
這段時間以來,她倒是有了不少收穫,訊息也已經陸陸續續傳回去了,只是不知道守哲收到沒有。
“對了~冥崖師叔有個小弟子,長得俊雅不俗,叫‘杭若風’的,師叔還有印象吧?”烏欣蕊挽著袖子,一邊把冰沁霜糕切成了適合入口的小塊,一邊隨口說著,“前段時間他被師祖派去了西晉,結果居然在半路上被一頭化了形的北荒雪狐強擄了去。”
“……”
王瓏煙大為震撼,不禁遲疑了一瞬。
“後來呢?”
“後來冥崖師叔知道這件事,氣得把桌子都砸了,說他簡直把陰煞宗的臉都丟盡了。當然,氣歸氣,他老人家最後還是去北荒把他撈了出來,然後罰他一百年內都不許再下山,就在山上好好修煉。”烏欣蕊也是相當無語,“要我說,那小子多半是自找的。畢竟,他平時就喜歡招惹宗內的女弟子,出了門行事更是肆無忌憚,說不定就是看著人家北荒雪狐幻化的人形嬌媚動人,動了歪心思,結果踢到鐵板上了。”
王瓏煙沉吟了片刻,問道:“那他去西晉的任務……”
“當然是換別人去了。”烏欣蕊一臉不在意,順手又給王瓏煙添了熱茶,“宗裡多的是人手,不過就是個跑腿任務而已。把人領回來,煉製成屍傀,再送回去就行了,又沒有多少難度。”
“要不是西晉那邊這次對屍傀的需求量有點大,一次性送來了好幾萬下奴,都用不著親傳弟子出面,讓下面人負責就行了。”
烏欣蕊的語氣輕描淡寫,王瓏煙心裡卻咯噔了一下。
好幾萬屍傀!
西晉這是打算幹什麼?!難不成……
她甚至都顧不上唾棄西晉的制度,只覺心裡那一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某個猜測已經呼之欲出。
有心想問問南秦的情況,她開口的時候卻又想起了守哲的交代,只得生生止住,勉勉強強拐了個彎:“一下煉製這麼多屍傀,材料夠麼?”
“哎~師尊也愁呢~”烏欣蕊全然沒有察覺不對,“宗裡庫存的材料,在給南秦煉製屍傀的時候就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最近魔朝市場上的材料又漲了價,急著收的話就得多花錢,我都聽師尊偷偷抱怨過好幾次了。”
“這麼急?不能晚點再煉嗎?”王瓏煙的眉頭越皺越緊。
“好像不能。”烏欣蕊嘆了口氣,“我也不知具體是什麼情況,只聽師尊說似乎是跟真魔殿有關,由不得咱們。”
王瓏煙忍不住回想起了當初那場會議。
當時真魔殿的那三位魔君來了之後,祁洪昭便封閉了聖殿,不僅她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就連陰奉屠都沒能進去。
之後,陰蛇魔姬和血童魔君很快就離開了,那個鐵塔似的古象魔君卻留了下來,如今就住在聖殿旁邊單獨劃出來的一片山頭上,距離她的鳴鳳居並不算太遠。
而在那以後,陰煞宗上下就莫名忙碌了起來。
除了院子裡這些專門負責培育靈植的外門弟子,宗裡的其他弟子好似都很忙,自己時常能看到他們步履匆匆的背影。但偏偏,陰煞宗內其實根本沒有發生什麼特別大的事情,那些弟子們忙來忙去,也都是在儲備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