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十年來,他也曾嘗試過到處去推銷這個規劃,卻只是收穫了嘲諷無數。有好心者勸他,此時此刻,應當將注意力放在帝子之爭上,而不是去弄一個數百年上千年的大規劃。
即便等你真弄成了,帝子之爭也早已經結束,你安郡王不過是為新大帝做了嫁衣裳。
“為何不認同呢?”王守哲點頭讚歎不已,“此宏偉規劃一旦完成,至多千年時間,便能將達拉大荒漠逐漸蠶食,為大乾增添兩郡至三郡之力,極大程度增強大乾國力。”
“非但如此,有那兩三郡的巨型糧倉支援下,足以額外多養活當今一倍之人口。”安郡王激動地說道,“屆時,我大乾國力愈發昌盛,那與我大乾作對了數千年的蠻荒西晉,豈能抵擋我大乾的玄甲軍?”
“安郡王之志向,讓守哲佩服。”
王守哲也忍不住感慨。
他一直以為,安郡王就是努力開發安北衛而已,卻不曾想,他心中竟有如此宏偉抱負。
其眼光,格局,胸襟,便是連王守哲都有些自愧不如。
不過,兩人所處的位置不同,所守護的東西不同,格局自然也會不同。
對王守哲來說,長寧王氏就是他的根本。他所有的努力和規劃,都只是為了長寧王氏能夠更好的發展,家族能夠更加穩固,小輩們能有足夠的修煉資源,而家族的長輩們,也有機會去衝擊更高的層次。
但安郡王卻不同。
他身為皇室血脈,理應站在大乾國的高度去謀劃未來。
豈料。
安郡王聽到王守哲的話,卻是微微有些尷尬:“守哲家主謬讚了。其實這些規劃並非完全由我提出。”
頓了一下,他的神色彷彿有些黯淡道:“百多年前,我與昊皇兄時常坐而論道,討論大乾的未來和規劃。安北衛和達拉大沙漠的糧倉規劃,不過是其中之一。昊皇兄對於東海,北海,西海,還有大荒澤,乃至於南荒域外,都曾有過詳盡的規劃。”
不過話雖是如此說,但其實那些規劃之中,安郡王也是出謀劃策極多。當年的他們,甚至經常會為了一些意見不同而爭吵。
“昊皇兄?昊郡王?”
王守哲微微皺眉,這個名字他竟是沒有聽說過。
大乾國雖說有不少郡王,甚至還有好些隱世不出的郡王,但他此前瞭解過皇室的情況,雖然沒有太深入,但現有的郡王及其基本資訊都是知道的。但是昊郡王此人,他卻是第一次聽說。
“明遠慎言。”一旁的吳殿山皺眉說道,“陛下早已經下令,不準再提起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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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叔爺爺,明遠孟浪了。”安郡王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忙不迭行禮致歉。
王守哲見狀心中狐疑。
不過,見吳殿山和安郡王如此反應,他還是按捺住了追問的心思。
以他如今的情報網,想要弄清楚昊郡王此人,理應不難,倒也不必非得在此時刨根問底。
時至此時。
王守哲對安郡王的表現,總體還是比較滿意的。
事實上,早在王守哲感受到了帝子之爭的威脅時,便已經開始在暗中蒐集一切跟準帝子有關的情報了。
無論是康郡王還是安郡王,關於他們的情報,在王守哲那邊都已經堆了有半屋子了。
可以說,王守哲耗費了數十年時間,去研究這兩位準帝子,自然是對他們的過往,性格,以及一些私生活都有詳細的瞭解。
沒辦法。
帝子之爭茲事體大,容不得王守哲和整個王氏不慎重。
一旦王氏被捲進帝子之爭中,必定是需要進行站位的。而一旦站位失敗,不敢說王氏一定會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