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樣如雪的白玉映襯下,她的肌膚依舊如玉般晶瑩,竟讓人分不出究竟是玉色更皎潔,還是膚色更白皙。
一襲冰藍色的宮裝包裹住了她玲瓏的身軀,將她的氣質襯托的如同雪峰般凜冽,又如雪花般飄逸。
這宮裝女子,自然便是此間的主人,冰瀾上人。
她背後的牆壁上,橫著一把插在劍鞘中的冰晶長劍。
那是她的佩劍“冰瀾”,以冰魄為骨,取無盡雪山之冰靈氣凝練而成,劍意如凜,散發著無盡寒意。
因著這冰瀾劍的存在,整個玄冰閣中都瀰漫著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
可以相見,此劍若是出鞘,該是何等的鋒芒無匹。
而瓏煙老祖穿著一身玄冰絲裙,戴著面紗端坐在冰瀾上人下手處。
她一頭冰色白髮披撒在肩膀上,亦與當年那個妙齡少女完全不同,反而是有著成熟恬靜,甚至有一些歷盡滄桑的氣質。
早在家裡時,瓏煙老祖經常染成黑髮。
但是這一次學宮之行,王守哲千叮嚀,萬囑咐,讓瓏煙老祖以白髮示人,尤其是面見冰瀾上人時,萬不可染髮。
其實以瓏煙老祖的身材氣質以及韻味兒,那頭冰色白髮反而更添女神範兒。
與瓏煙老祖對面而坐的,則是一位丰神俊朗,看起來不過是青年的男子。他一身的氣度如淵渟嶽峙,修為深不可測,無不彰顯出他絕非凡人。
這個男子,赫然便是之前曾與冰瀾上人交談過的房佑安,乃是冰瀾上人的親傳弟子之一。
那一頭冰色白髮,自然引起了冰瀾上人的關注。
她足足盯了有小半炷香功夫,才淡淡的問道:“瓏煙,你這頭白髮是怎麼回事?”
瓏煙老祖聲音平靜道:“啟稟師尊,約莫有五十年時間,弟子一直與陰煞之毒抗爭,這頭髮不知不覺便白了。”
雖然她語調平靜,但是言辭之中的內容,卻讓冰瀾上人和那房佑安都為之側目。
五十年,一直在抵抗陰煞之毒。這其中的煎熬和苦楚,但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他們簡直不敢想象這些年王瓏煙過得有多辛苦。
房佑安臉龐沒有變化,眼神中驀地掠過一絲厲色,隨即又云淡風輕道:“往後,再碰到陰煞宗弟子,師兄替你多殺幾個解解氣。”
他的實際年齡比瓏煙老祖要大不少,等於是看著她長大的。當年若非礙於學宮的規矩,他早就出手相助了。
“多謝佑安師兄。”瓏煙老祖聲音平淡,彷彿有些無喜無悲。
“哼!”冰瀾上人眼底更是殺機浮動,“我徒瓏煙可是花了五十年時間,與那陰煞之毒糾纏,這才迫不得已吸收了陰煞之毒。那些人誰敢再多言,別怪我冰瀾不留情面。”
“師尊,我看瓏煙師妹雖然遭此大劫,卻也磨礪了本心,反而讓她厚積薄發,更添潛力。”房佑安寬慰道,“如此,說不定有機會衝一衝紫府境了。”
眾人正說話間。
玄冰閣外忽然傳來一個青年聲音:“弟子姬明鈺等,拜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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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瀾上人凌厲的神色略微緩了幾分。
“進來。”
說話間,冰瀾上人對瓏煙老祖何顏悅色道:“明鈺是我後來新收的一位核心弟子,比起你當年也不差。”
隨之。
姬明鈺等人進來,該行禮的行禮,該寒暄的寒暄。
尤其是那姬明鈺,一副風度翩翩,有禮有節的模樣,對瓏煙老祖也是拱手相贊,一口一個“學姐”,叫的頗為親熱。
然而,在他眼底深處卻是掠過一絲不屑。
這王瓏煙都已經一百二十出頭了,才堪堪達到靈臺境後期,資質也不過爾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