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母親喪事之後,就委託趙老師幫忙照料這套凝聚著母親無數心血和寄託的房子。因此,王庸每年還會給趙老師打一筆錢,讓她可以維護這房子。多餘的錢,算作她的酬勞。
趙老師,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王庸對這套房子的感情太深了,不願意往太壞的一面去想。只是希望,趙老師察覺老鎖不好使了,就換了個新的。這是母親的心血,也是他的家。他不想趙老師一時貪財,結果把房子租出去牟利了。
沒有直接下樓找趙老師,而是在附近尋了根鐵絲和木片。隨手鼓搗了幾下,喀嚓一聲,所謂的新型防盜鎖便被開啟了。開門進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塵不染的家,和他離開之前,幾乎沒有區別。
但是他的身上,卻是遍佈寒意。因為屋裡的燈都是亮著的,沙發邊上,堆著幾件行李。而茶几上,卻是放著一袋子法國麵包和一盒牛奶。一隻白色的蘋果手機,一個女士真皮小坤包。最主要的是,浴室裡浴霸亮著,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門縫間隙還飄出朦朧的霧氣。
如果換做以前暴躁脾氣的他,肯定會立即衝進去,把人拽出來,連帶著行李一起丟到大街上去。但是現在,他回身輕輕把門掩上,細細的檢查一遍臥室,廚房,陽臺的裝飾擺設和以前有沒有異樣。
這房子應該是許久沒人住了,看狀況而言,這人應該是剛到。再看了一眼客廳裡的牆壁,掛著的兩幅父母遺照,已經不知去向。這讓他的火氣,噌噌噌的往上直冒。
一想起母親對自己的叮嚀,經常會囑咐他一定要收斂些火爆的脾氣,他便強忍了下來。這個屋子,對他來說是個充滿了無數回憶和溫馨的地方。尤其是在外面遊蕩的時候,這裡,就像是他靈魂寄託的聖地。
他不想在這裡,展現出他不好的一面,更不想母親在天之靈,還要對自己失望。
緩緩地坐在了沙發上,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眼神冷漠而平靜。好在情況沒有到最壞,還有挽回的餘地。他看了一眼行李和包包,裡面洗澡的,應該是個女人。
但不管是誰,他都不願意讓她繼續待在這裡。他現在能夠忍耐容忍的極限,就是安安靜靜等她洗完澡,然後請她離開。就當是招待了一下客人洗澡。
誰知道,等了足足十分鐘。裡面依舊傳來嘩嘩水流聲,若非那個女人似乎洗澡洗得很開心,開始哼起了好聽的小調,王庸差點以為她死在了裡面。
今天早餐還沒吃,就去應聘,隨後又是漫無目的的晃盪了一整天,到現在幾乎沒吃東西。又是一眼掃到了麵包和牛奶,他就直接毫不客氣的拿過來開吃了起來,暗忖這女人洗個澡洗那麼長時間,浪費了自家多少水電煤氣。吃她個麵包和牛奶,就算是回禮了。
她應該對自己很感激,沒有直接衝進去把她丟大街上去。
麵包口味不錯,牛奶也很好,紐西蘭進口的?呃,這女人還挺奢侈嘛。在他狼吞虎嚥之下,一大袋子東西都幹掉後,肚子裡總算有些存貨墊底了。王庸開始琢磨著,把她趕走後,得出去吃個宵夜。
等裡面水流聲停了之後,又聽得她在裡面忙裡忙外,足足折騰了一刻鐘後。正對著客廳的浴室門才咔嚓一聲開啟。
歐陽菲菲心情不錯,衝了個熱水澡後,又拍了些保養護膚品。從今天開始,她就要開始另外一種生活了。雖然看起來有些辛苦和艱難,但也不失為另外一種生活的體驗。她是歐陽菲菲,一個自信,美麗,獨立的女人。任何困難,在她眼裡都不是困難。
她習慣性的裹著浴巾,如同晚禮服一般,露出了柔白如脂,晶瑩光滑的香肩。拖著拖鞋,哼著小調,開了浴室門,往客廳裡走去。四月初,天還是微微有些冷的,所以她徑直往客廳的行李走去。若是公司裡對她畏懼如虎的男人女人們,發現被譽為女王劊子手的她,竟然還有如此居家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