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沒關係。我不會讓你有事。”
阿努比斯應激般的弓起背,不斷髮出狼在迎敵時的嗚嗚咽咽的低吼。他警惕的防守著,渾身都是實驗造成的傷害,破爛的衣服上全是血跡,依稀可見那骨瘦嶙峋的軀體。
喬穗穗極有耐心的向他伸手,只見阿努比斯的眼睛裡浮現出掙扎和疑惑,他抱緊自己的頭,心臟幾乎就要從胸腔裡爆炸。
對面的人為什麼那麼熟悉,可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們得快走,”喬穗穗聲音急促而堅定,“我的時間不多了。”
阿努比斯甩了甩頭,想把腦海中一直縈繞著的笑顏驅趕出去,但一想到他記不起這個人,心臟又會一陣揪痛。
喬穗穗見勸說不管用,直接上去用力抱住阿努比斯。
他的身體在瞬間僵硬,原本露出的獠牙也在下一秒逐漸消失。
他聞到她的味道,感受著她的呼吸和心跳,這樣用力的,不遺餘力的,穿越一切阻礙的擁抱,彷彿他早已在黑暗中期待了成千上萬次,只是連他自己都忘掉了,可身體和心還記得...
“比,跟我走,好不好?”
察覺他變得安靜,喬穗穗露出笑容,她毫不嫌棄的拉起他滿是血汙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他們迅速離開水牢。一路上,所有聯邦的守衛都被喬穗穗撂倒,她的光刃在狹窄的走廊中閃爍,猶如死神的鐮刀。
終於,他們衝出監牢,外面的陽光讓兩人都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我們出來了。”
只剩下一步,最後一步。
上一次,阿努比斯就是想帶著她衝出那條階梯,後面就是通向自由的門。
喬穗穗用力握住他的手,阿努比斯失神的看著她。
“別...管..我,你,走...”
他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此刻的聲音嘶啞難聽,但每個字落在喬穗穗的耳朵裡,都讓她想起曾經他拼死都要帶走自己的畫面,和他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的那三個字。
喬穗穗眼睛一紅,盛滿淚的眼此刻卻都是笑意。
“你讓我自己去哪?你死,我死,你生,我生。”
她把一直沒能還給他的狼牙拿出來。
阿努比斯看見狼牙怔住,猛的抬頭看她。
是她。
夢裡的,幻覺裡的,黑暗裡的,甚至被藥劑麻痺時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她。
喬穗穗把狼牙掛在他的脖子上,踮腳吻上他的唇。
“你給我的,記得嗎?”
“不記得也沒關係,我們未來一定會有很多時間來重新記起來。”
她拉著還在失神摸著自己嘴唇的阿努比斯,穿越一排排廊柱。還是那個廣場,還是那條長階。
喬穗穗和他一起奔向那扇自由的大門。
然而身後開始湧來四面八方的聯邦守衛,一個身穿聯邦高階軍官制服的男人出現,喬穗穗認出,就是他曾把腳踩在阿努比斯的手上。
只見那軍官還未說話,喬穗穗直接閉眼,將全身的精神力調動到最大,一個覆蓋範圍在千米的能量光波如同一朵蘑菇雲,籠罩在整個廣場的上空。
‘轟——’
‘哐——’
大地坍塌。
除了喬穗穗和阿努比斯以外的所有人,都跌落在不斷塌陷的地面裂縫中。沒人想到,一個看著單薄的小雌性,竟然直接開大,乾死了聯邦部隊一個營的上千號人。
喬穗穗又從系統裡摸出一把奈米鐳射步槍,紅外線直接對準那個軍官的眉心。
她閉著一隻眼瞄準,淡淡道:“不好意思了,我有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