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莎已經開始老了,眼角有了皺紋,頭髮已經花白,甚至手上也開始佈滿了黑色的斑點。
她的雙眼已經開始昏花,甚至不能夠聽到自己的皇儲說話的聲音了。
她選的下一屆的皇儲是一個很可愛的有著金色頭髮的小傢伙,今年才剛剛10歲,是她從自己的親族當中過繼過來的。
小皇儲的母親來自東方,因此小皇儲的樣貌也有幾分東方混血。
此刻,他正一如既往地乖巧地立在女皇的身邊,給她講著自己在學校學習的一些趣事。
雖然他年紀小,但他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他知道只有自己得到了女皇的關心,才能夠一直在皇儲之位上坐穩。因此,他講故事的時候十分地用心,知道女皇耳朵不怎麼好,因此努力讓自己的話語大聲些,同時也加大了自己的肢體動作,讓自己的表達更明晰。
因此雖然諾莎聽不清楚小娃娃奶聲奶氣的聲音,但小娃娃豐富的表情和肢體語言卻一直逗得他發笑。
“馬丁,今天你先回去吧。我陪女皇轉轉。”一身紅色長裙的女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馬丁和諾莎的身旁。
馬丁面對突然出現的緋月,立刻繃緊了身子,抿緊了雙唇,眼神中是一片敬畏。
面對這個沒有身份,卻對宮中發生的一切事情無所不知,連女皇也對她無條件縱容的女人,他總是很畏懼的。
他從來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出於直覺,他覺得紅袍女人要比女皇更可怕得多。
女皇開心的時候會笑,發怒的時候會生氣,可他每次見到的紅袍女人,除了和女皇說話的時候,面對別人,臉上似乎總是一副淡淡的無所謂的表情。
不,確切地說,這種表情,應該叫做不屑。
這位神秘的東方女人,除了女皇,誰都不屑。
當然,她也有足夠的資本不屑所有人。倚仗的就是女皇對她毫無原則的喜歡和縱容。
“緋月,你又把他嚇到了。”諾莎嘴中雖然說著責怪的話,但眼中卻是一片寵溺的笑意。
“你啊,也只有現在才有這份閒心了。”緋月揮手讓宮中伺候的僕人們全部退下,這才扶起了半躺著的人,來到了桌邊,“今天這麼好的日子,也不出去走走,看看你,都快要發黴了。”
緋月伸手耐心地替她整理了頭上已經亂了的髮絲。
馬丁看到緋月的手勢,如釋重負地和僕人們一起離開了大殿。
“你這次去鄰國,他們怎麼樣了?”諾莎看著馬丁匆匆離開的步伐,緊緊握著緋月的手,緩慢地摩挲著。
“他們很好。他們的兒子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美人魚帶著王子一起去了海里生活。”
諾莎有些羨慕地說道:“他們的感情真是堅貞啊。”
“你真的確定確立馬丁為你的下一任繼承人人選了?”緋月人精一樣的人物,哪裡會不明白一個十歲孩子的想法。
諾莎當了40多年的女皇,什麼樣的人沒遇到過,自然也是清楚馬丁的那點小心思的。
“確定了。”
“馬丁,似乎太有……”緋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一個小孩子的慾望。
“緋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無慾無求的。”諾莎攥緊了她的手指。
“諾莎,我也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無慾無求。我也有慾望的。”緋月緊緊扣住了諾莎的手腕,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看看外面,多好的景色啊,想想你以前浪費了那麼多美麗的時光啊,現在不應該再繼續浪費了。”緋月難得放緩了語氣和諾莎說話。
諾莎抬起手,仔細地撫摸著緋月的眼角,喟嘆道:“你還和我四十年前見到你的樣子,一模一樣。”
“你就不要試圖和我轉移話題了。”緋月從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