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
包間裡,屠戶和師爺“商量”好了事情後,順口喊了兩個姑娘,一人一個抱著,在那閒聊。
“誒,你聽說了沒,王二……”師爺神神道道的低聲說道。
“這縣裡那麼多王二,你說的是哪個王二啊?”屠戶一張臉緋紅,重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就那手上有塊疤的那個王二。”師爺語氣裡有些謹慎。
“哦,我認得他。他怎麼了?”屠戶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再無擔憂,終於可以盡興喝酒了。
“他活活被餓死在自家米缸裡了。”師爺語氣裡有著某種微妙的小心。
“我記得前不久還看到他,他怎麼就餓死在家裡了。”屠戶仰頭一杯酒便下了肚。
“唉,聽說是報應。他不是遊手好閒,愛偷偷摸摸,據說他知道了那溫家只有幾個下人和主子,便偷偷摸摸地去了。本來是想放把火,結果卻把溫家全給燒死了。”師爺聲音更小了,更謹慎了,還有著某種神秘感。
“你又怎麼知道這種事?!”屠戶手中的酒杯是放下也不對,不放也不對。
“還不是他瘋瘋癲癲地把這些事情,全部寫在紙上了。誒誒誒,你過來點,我和你說點秘密的。”男人把懷裡的姑娘往邊上挪了挪,示意身旁的胖肉男人把頭伸過來。
“有啥說啥,神神道道的做什麼。”屠戶說是這麼說,但還是好奇地伸過了頭去。
“再過來點兒,誒,對了,就是這樣。我和你說啊,據說懂點行的都說,這是溫家死去的人來複仇了。”師爺這才端起了酒杯沾了沾唇。
“真的假的。”屠戶嚇得把懷裡的姑娘都推了下去,一張紅臉變成了白臉,訥訥地說道:“那不就太恐怖了嗎。”
“這有啥恐怖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莫不是,你做了什麼……”男人捏了一把自己懷裡的姑娘,壞笑著。但他的額頭上也浮著虛汗。
“大爺,你們倆說這些神神道道的讓我瘮得慌。”青樓姑娘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豎起的汗毛,說著說著便往男人身上倒去。
“燕兒不怕,大爺我身上陽氣足。鬼都不敢來。”師爺擦了把汗,嘻嘻哈哈地便把手往姑娘衣服裡放。
“討厭~”姑娘抓住了他的手。
“我們到床上去就不討厭了。”師爺淫笑著把姑娘抱到了床上去了,只留下了一臉冷汗的屠戶,坐在那裡打著哆嗦。
屠戶覺得好像有什麼正在盯著自己似的。他渾身都發毛。他狠狠地捋了捋袖子。
連一直系在手上的紅繩掉下去了,他都沒發覺。
窗戶外,身著藍衣的小女鬼正在看著這一四人。
她的手上拿著從屠戶手上拽下來的功德繩子。
“大爺,您怎麼了。絮兒給您擦擦汗。”邊上站著的青樓姑娘趁著機會,把這嫩白的小手貼上了他的胖臉。“喲,爺,您這耳朵邊上怎麼又這麼大顆痦子。”
“滾開……”他一把又把她推開了。
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包間。
他這才剛剛解決了小道士的事情,怎麼這又出了這檔子事。
溫家的事情,原來是王二放的火。
那天他去那溫宅,不為求財,也不為別的,他只是鬼使神差便走到那兒了。
結果看著整個溫宅突然燃起了大火,又看到來了人,心下害怕他誤會自己,因此便用腰間長年掛著的屠刀宰了那人。想著人死不能復生,便再也沒有人可以證明自己來過這裡。
現在,溫宅裡的死鬼已經來尋仇了。王二這個放火的都死了。那他這個殺人的也就是下一個報仇目標了。
不行,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他得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