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閱已經帶著溫阮下山了。蔣祺揹著手,眺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無限悲涼。自己重來一生又有何用呢,始終未能趕上正確的時候。
溫阮和蔣閱在回蔣府的路上,此時,溫恬正在蔣夫人的院子裡被嬤嬤掌摑。
蔣夫人看不慣溫恬很久了。雖然她是自己曾經的兒媳婦,但也正是因為她是自己兒媳婦這點,才讓她更加痛恨。“給我打,狠狠地打。都不是我們蔣家的人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對我們府裡的人動手動腳。”
“母親,你饒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溫恬的嘴臉隱隱流下血跡。
“母親,你是哪裡來的身份,這聲母親這也是你這個破落戶敢叫的?”蔣夫人上前幾步,狠狠捏著溫恬的下巴。
溫恬的臉上瞬間浮起幾個青白的指印。
自從上次溫恬在府裡撞破了蔣夫人的好事,她就知道自己逃脫不了魔掌了。可她到底還是抱著一絲僥倖。“母親,你忘了老爺房間裡養著的那隻烏龜嗎?”
“你是想威脅我?”現在房裡的全是蔣夫人自己的人,她一點都不怕溫恬吐露出什麼隱私。
溫恬瞬間醒悟過來,自己這是踢到鐵板了。既然蔣夫人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她肯定是留了後手的。
蔣老夫人接到府裡暗線的暗報,帶著蔡嬤嬤和一眾丫鬟小廝來到了蔣夫人的院子裡。
蔣夫人剛剛想一腳把溫恬踹趴下,蔣老夫人的小廝趕緊上前替溫恬擋住了蔣夫人的這一腳。
雖然蔣老夫人也很看不慣溫恬這個小白花似柔弱的黑蓮花,但既然溫恬是被自己親孫帶回來的,自己就有義務保住她。
自己的親孫,她是知道的,要不是因為自己留在這蔣府裡,他早就離開這藏汙納垢的蔣府了。他的一舉一動背後肯定都是有深意的。
“蔣夫人,你這是幾個意思呢?溫家的女兒,不說先前是你的媳婦兒,就說她現在好歹也算個府裡的貴客,你怎麼能濫用私刑?”蔣老夫人不怒自威。
溫恬總算找到靠山了。她也不顧上自己的傷了,捂著臉膝行到老夫人身旁,支支吾吾地贊同著。當然,她也沒注意到蔣老夫人稱呼自己的兒媳婦為“蔣夫人”。
蔣夫人看著自己的婆婆,她內心翻滾著恨意。都怪這個老太婆。要不是她,自己現在就不是這副模樣了。她垂下頭,咬牙切齒地說道,“老祖宗,您怎麼來了?您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吧。府裡的事情,媳婦自己就能解決的。”
蔣老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媳婦恨自己。可她作為一個母親,那時候,她有什麼辦法。再說,她做的那些事情,這些年,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了。她還想怎麼樣。“蔣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勸你還是給自己留條善路。”
“什麼善路?我要它何用。我周儀琳從來就沒錯過。彩雲,給我繼續打。”蔣夫人仰起頭,惡狠狠地瞪著眼前老態龍鍾的老人。
彩雲聽到自己主子發話了,二話不說上前就要給溫恬顏色。關於夫人的那些事情,彩雲也清楚一點。但正是因為清楚,她才也痛恨溫恬。當初,明明夫人都許諾只要自己好好監視大少爺,等自己到了年紀就讓自己做二少爺身邊的陪房丫頭。可憑什麼溫恬一進府,就把二少爺身邊的那些丫頭都給發賣了。自己想要回二少爺的院子裡,她也把守著不讓。
溫恬看著咄咄逼人的彩雲,不知道這個丫鬟為什麼恨自己。她後退著往老夫人的身後躲。
“儀琳,你不要執迷不悟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收手吧。”蔣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勸誡著。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不忍心她越走越偏。
“我哪裡有錯。我沒錯。說到底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和姐姐的錯。要不是你們逼我,我現在不會是這副不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