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真隱隱感覺自己似乎在鋼絲上行走。
稍有不慎就會失足墜落。
“之後……”時真嘗試著開口，但聲音卻如同被寒風凍結般凝澀，卡在了喉嚨裡。
時真此刻的腦海中一片混沌，彷彿有無數的思緒在交織碰撞，卻又難以凝聚成清晰的想法。
她在抗爭，她在努力爭奪回自己的自主意識。
皇甫錯抬了抬眼睛，盯著時真，一旦發現稍有不對勁便打算立刻加重技能。
但是時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掙扎痕跡。
時真漸漸找回了自己的身體一些掌控權。
“然後，安保局來了。我們抓捕了千面魔靈，但是千面魔靈後來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秘術，突然實力翻倍，我的獸寵也失控了，場面一度混亂……後來……後來……”
時真如同卡殼的機械人，在此刻徹底停止說話了。
皇甫錯挑了挑眉。
這是什麼意思？
結束了，還是說脫離控制了？
皇甫錯手輕輕一動，筆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軌跡，皇甫錯的聲音伴隨著毛筆的舞動而響起：“接下來你看到了什麼？”
時真眼神有些木訥，嘴上訕訕回道：“看見了……看見了……”
此刻在精神世界內，答案之書快速運轉著，吞噬著那些外來能量。
時真有了答案之書的助力，此刻也不全然受控制，甚至已經有了擺脫的痕跡。
時真連忙控制答案之書，不讓答案之書轉的太快，不然她的演技怕是無法騙過皇甫錯。
就是要這種半真半假，才能矇混過關。
“我看見了我醒過來，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我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時真緩緩描述著，她的描述其實是根據黑曜以及索菲亞當時遇到的幻境所編撰的。
皇甫錯靜靜地聆聽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思索。
皇甫錯聽到這裡，已經知道接下來沒有什麼用處了。
於是皇甫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啪”的一聲輕響，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時真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氣從四面八方湧來，瞬間將她的神智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她睜開眼，只見皇甫錯依舊坐在她的面前，手中握著毛筆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你做了什麼？”時真有些驚訝地問道。
皇甫錯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器物收起，淡淡地說道：“我只是用了一點小手段，讓你說一些實話。你的描述雖然詳細，但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太多用處了。”
時真輕蹙起眉頭，適時在面上表現出來了自己的不愉悅，但是又很快掩飾好。
時真正是在扮演一個高中生被突然審訊的不悅，但是又礙於對方的身份不得已壓制的樣子。
皇甫錯停止後，久久沒有說話。
時真也沒有說話，兩人沉默對坐許久。
時真不知道皇甫錯在想什麼，但是她內心則在想，自己應該矇混過關了吧？
剛剛自己也沒有說什麼不利自己的資訊，也沒有什麼演技，幾乎都是被技能控制下自然的神態。
時真睫毛輕顫，輕輕低下了頭。
皇甫錯則是在思考。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高中生有些不對勁。
但是剛剛的審訊，時真所說的卻沒有任何問題。
唯一有問題的便是時真卡殼了兩次，但是這其實不算大問題，畢竟人的記憶有時候並不連貫，時真作為一個高中生，在那樣的情況下，進入異空間，由於緊張對於一些情節記得模糊，說的斷斷續續他也能理解。
皇甫錯眯起眼睛，手輕輕拂過手中的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