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娘到底不如王崇善察人心,秦氏若真心想放權,早該大婚第二日就讓她幫著打理府中上下事宜。可秦氏沒有,這時候來說擺明了跟王姝有關。
王姝也想讓王崇記著她的好。
“姝姐兒是個好的,她往日還跟我學過幾日女紅。”陸希娘嘆息道,她認識姝姐兒的時候,還壓根不知道王崇呢。
她是二房正經主母,王崇是大房妾室生的庶子,連出現在她跟前的資格都沒有,可想人生境遇有時候真說不清。
王崇見她這模樣順著她的話說了句:“她到底比王嶠更肖似她父。”
那也是他的父親,然而王崇卻像是在說著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陸希娘一怔,到底沒反駁他的話:“去洗了早些睡罷,時候不早。”
“那你先去睡,在這兒也不怕著涼。”男人說道,極其自然地俯身在她臉上親了口,又將她攔腰抱起。
夫妻間這樣親暱舉動陸希娘就是以前不習慣,這麼些日子也讓王崇磨得沒了脾氣,只僵著身子由他去。丫鬟婆子在場還好,兩人私下在一處,縱然講正經話他仍時不時來拉她的手,來親她。
陸希娘身上來了癸水,王崇抱她上床自己去洗了。
不一時他換了寢衣走出來,掀簾站在床邊問她:“肚子還疼不疼,我讓丫鬟送湯婆子過來。”
昨夜她小腹不怎麼舒服,還是王崇給她揉了大半夜,他這樣貼己陸希娘不是毫無感覺,卻忍不住訓他:“休忘了自己要以大事為重,不能耽溺婦人身上。”
王崇笑道:“都說至親莫過於夫妻,何況你我,待自己妻子好豈不是天經地義。”
“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陸希娘聞言紅了臉,沒忍住拍了下他:“上床歇著罷,說的什麼混話。往日你在太學我教你莫往朱雀門外跑,還不是聽說那地方不好,沒拘著你旁的,後來我也打算給你納妾。而今我不過讓你有些分寸……”
他說自己元陽給了她,倒要怪到她身上來。
陸希娘沒見過王崇在外時的樣子,一心覺得崇哥兒太過荒誕不經。王崇陪笑看著她惱怒的樣子,只覺生動得很。
男人眸色漸深,礙著她身上不適不能做別的,單將她胸前和臉頰啃了個遍,吃得她嘴發疼,大概有些腫了。
直過去許久陸希娘氣喘吁吁枕著王崇胳膊,王崇手覆在她小腹開口說道:“再兩日等你月事過去讓韓大夫來給你瞧瞧。”
她聽了扭頭看他,心忖兩人成親滿打滿算還不到叄個月,他就這樣心急。以前她跟王植在一起,也不知是她的原因還是王植身子羸弱,一直未能有孕。
或者她註定命中無子,就像他,自己好容易將他養大又要喚別人母親,再說她給他生孩子本來就是罔顧人倫。
她沉默著,王崇又道:“你遇到這樣奇事,先前我倒忘記,韓大夫診出你這身子曾中過毒,又說沒有症狀應該無礙。我到底不放心,想讓他再替你診診,只當安心罷了,你有沒有哪裡不適?”
陸希娘搖搖頭:“這樣鬼神之事哪裡能說得清,生死都有定數,我看也不要麻煩韓大夫。”
王崇繞著她的發把玩,忽手上一僵:“你上次說不會丟下我也是唬我的?”
陸希娘瞅了他眼:“又說胡話。”
王崇心滿意足摟緊她:“還有一件事,羅氏二十那日要去黃龍寺給你立個牌位。”
“你要做什麼?”陸希娘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