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生病了,但等她想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剛才接電話的動作似乎是耗盡了她的全部體力,又昏沉迷糊了一會兒,她明白自己不能一直在床上躺著,於是她咬牙從床上爬了起來。
砰砰砰砰‐‐
今天仍舊是雨天,天空陰沉昏暗,冷風中夾雜著潮濕的寒意,老舊的窗戶被大風吹得震動。
回暖幾天的氣溫又驟然降低,尤念明明把窗戶關嚴了,但還是能感受到從視窗吹進來的冷風,她走到窗邊檢視了一下,找了些硬卡紙把窗戶縫隙堵上了。
裴然給她帶來的那三個大行李箱中,大到有床被還有她用慣的枕頭,小到有她喜歡用的洗面奶毛巾水杯,甚至有的上面還細心的貼了標籤。
他帶來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尤念昨天很累,箱子只整理出了一個,剩下兩個她就粗略掃了一眼,自然不知道裴然有幫她放醫藥箱,裡面退燒藥感冒藥跌打損傷藥應有盡有,只可惜她都不知道,剛剛裴然也說了,但是她沒有聽清楚。
尤唸的臥房不大,橫放的三個行李箱就佔據了很大的空間。
尤念堵好窗戶縫隙後,想要穿衣去醫院看病,但暈暈乎乎中她撞到了行李箱上,未扣嚴的箱子四散,裡面零零散散掉出許多東西,尤念摔在地上時,也恰好看到了裴然給她準備好的醫藥箱,她眨了眨眼看著那個小盒子,眼眶忽然就紅了。
都說生病的人最敏感脆弱,尤念抽了抽鼻子開啟醫藥箱,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敲響,她當時也不知道怎的第一反應就是裴然來了,所以她想也沒想就去開了門。
門外的空氣潮濕陰寒,裴然來時準備的很充分,他想如果尤念沒有過來開門,他就把樓下的開鎖師傅叫上來。不過他第一聲敲門落下才頓了幾秒,面前的大門就咔嚓一聲開了,裴然不等看清門內的人,尤念就撞入他的懷中。
&ldo;裴然……&rdo;生病後的尤念放縱了自己,她做了自己很想做又剋制著自己從沒做過的事情。
從開門的那瞬間起,她就把裴然抱得很緊,不過因為發燒的原因她沒多少力氣,沒過一會兒就軟趴趴的抱不住了。
裴然不知道她此刻的狀態,還以為她是燒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在他把人放到床上專心去看退燒藥上的注意事項時,床上的人因為摸不到他一直哼唧抽噎,裴然折騰了好久才知道這裡的熱水要怎麼燒,此時他是指望不上尤念能幫他什麼了,一切他只能親力親為。
&ldo;念念,起來吃藥。&rdo;
裴然一心只想讓尤念趕緊吃藥,思考著要不要把人裹嚴實點抱去醫院。而發燒的尤念一心只想著抱裴然,後來裴然注意到她搭在他身上又不停下滑的手,將水杯放在桌上,他扶起人問道:&ldo;怎麼了?&rdo;
尤念趁機抱住了他的脖子,人重新窩在他懷中的時候,她終於老實了許多,聽到裴然低低緩緩的好聽聲音,她埋頭在他脖間蹭了蹭,抓著他的衣服很輕很輕吐出四個字:&ldo;我想……抱你。&rdo;
&ldo;抱我?&rdo;裴然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他側頭看向被燒紅臉頰的尤念,恍惚中又以為是失憶中的尤念回來了。
在尤念重新恢復記憶之後,裴然一直以為&l;失憶時愛撒嬌很幼稚的小念念&r;只是一個假象,他以為她是受失憶影響才會性情大變,所以他總是會說真正的尤念要回來了,但是他從未考慮過一個問題,或許失憶時的念念才是最真實的她。
一直以來,現在的尤念只是她為了保護自己偽裝出來的假象。撥開她裹得厚厚的外殼,內裡的她柔軟而纖弱,那才是她最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