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鶴放軟了語氣:“我不做什麼,就送你回去,可以嗎?”
謝聞星抬頭看了他一眼。
很淡很淡的眼神,一句話也不說。
關鶴終於忍不住了,已經連續好幾天謝聞星都是這個死不來氣的態度,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一概不予理會,在他面前也再沒露出過笑容。
真的是徹徹底底的冷暴力。
“你什麼意思?”饒是關鶴再沉得住氣,現在也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學生,往日親密無間的戀人突然說翻臉就翻臉,他能忍到現在才爆發算是好的:“我哪裡做錯了你說出來,我可以改,但是你說分手就分手——”
“我不是同性戀,”謝聞星打斷他:“我以前覺得你很好,很值得,現在我不這麼覺得了。”
“你他媽……”關鶴眼神都變了,他一瞬間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少應付我。”
“上週五我們已經分手了,”謝聞星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話,你別追上來。”
他說著,一拉帽沿就衝進了雨裡。
那麼大的雨,謝聞星的動作卻非常敏捷,他運動神經好,奔跑時小腿肌肉緊繃,線條纖長又漂亮。
謝聞星一直沒有回頭。
說這傢伙性子軟沒什麼錯,可真要冷起來,他也比誰都無情。關鶴看著手機屏,心情因為憶起這段往事變得更為糟糕。
他還在追謝聞星,必須更加小心,把自己多得快溢位的佔有慾收起來。
怎麼樣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回來?
*
“小謝,你手機響了!”
樂隊裡的女鼓手叫了一聲,謝聞星剛好唱完歌下來,他道了聲謝就跑到了電話邊,看見來電提示,謝聞星往後臺站了站。
這裡要安靜一些。
“喂?”謝聞星按下了接聽。
“謝聞星,”關鶴在那邊問:“別的小朋友都回家了,你還不回家嗎?”
他的聲音很輕柔,在略微嘈雜的酒裡像是一陣風,讓謝聞星一下就從搖搖晃晃的氣氛中清醒過來:“再唱大概三四首,很快了。”
謝聞星頓了頓,有些心虛:“不過我和樂隊約好了去吃夜宵,要不你先睡?”
手機那頭變得安靜。
明明先前答應樂隊時他完全沒考慮過關鶴,可一旦接到了關鶴的電話,同關鶴有關的想法就忽地一下全湧上來。關鶴等他到現在了嗎?往常關鶴是不是早就睡覺了,和他不同,關鶴明天還要上班?
謝聞星越想越心虛,總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待著關鶴抱怨,或者乾脆是幾句責備。
電話那端的人終於開了口:
“我也可以陪你吃夜宵,我也想聽你唱歌。”
關鶴是在……需要他嗎?
察覺到對方聲音裡微妙的情緒,謝聞星小小地,噯了一聲。
他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
“你回家好不好?”
*
初夏夜,長時間待在過於寬敞的客廳也有些冷了,但關鶴一直划著手機,沒有去把透風的窗戶關上的意思。
最後一通來電是半小時前,在他有意裝可憐後,謝聞星答應他會盡快回來。
有人從外面開了門。
進來的人身上帶著夜色的潮溼,謝聞星手裡提著幾個打包袋,他脫了鞋,關鶴側頭看他,對方有些驚訝的聲音撞進耳膜——
“你怎麼不關窗戶?”謝聞星往前走了幾步:“這裡風不大嗎?”
“懶得走。”
“你還挺有個性。”謝聞星笑起來,他去把窗戶關上,從頭到尾,關鶴一直看著他。
他一回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