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王六、福順都算不得核心人物,頂多只能算是外圍的小頭目。
這樣的人,或許很難獲得絕密的資訊,但這麼多年在趙守正的手下,或多或少都能聽到一些什麼,哪怕是蛛絲馬跡也會有用。
“兩位既然這麼說,我倒是有個辦法。”
楚留香壓低了聲音說道,“就像我之前在越王洞裡所說的,只要能夠提供有價值的資訊,我就把這些資訊帶回去,並且說明是兩位提供,以後自然就不會有什麼秋後算賬了。”
“只是,只是,我們也不知道哪些有價值,不如楚大爺您來問吧,我們知無不言。”
王六無奈的苦笑了兩聲,他還是相信楚留香能夠說話算數的。
楚留香點了點頭,突然問出了一個與眼前看似無關的問題:“趙家到底是由誰做主?我的意思是,趙威儀才是趙家真正的家主,怎麼似乎趙守正在操持著一切呢?”
他問這個問題其實是有原因的。
當年他還小,並沒有怎麼見過趙威儀,但在父親嘴裡,說他是個豪爽大氣、性情樂天的人,甚是投契,又都好杯中之物,常常飲宴歡聚。
再加上他對趙威儀有救命之恩,這才順理成章的約定了兒女親事。
這段日子,楚留香回憶過往,總覺得趙威儀不像是個腹黑的野心家。
然而在他夜探趙家的時候,又親耳聽到趙威儀、趙守正父子密謀,如何對付擁翠山莊和胡鐵花、高亞男等人,說明趙威儀一直在參與此事,所以對此心有疑惑不解。
王六大概也沒想到楚留香會問這件事,愣了一愣,才若有所思的答道:“我們這些下人,素來是聽命行事,很少會注意到底是誰下的命令。”
“不過,楚大爺這麼一問,細細回想起來,確實這幾年有些變化。”
說到這裡,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楚留香,“只是有些只是傳聞,未必都準。”
“沒關係!道聽途說也罷,親眼所見也行,我自會分辨。”楚留香寬慰著他,讓他放心說下去。
“我剛到趙家的時候,應該還是趙威儀趙老爺作主,許多事情趙守正都要經過老爺的同意方能施行。”
“我還聽內院的人傳說,趙老爺對於少爺這種招募訓練的計劃並不認同,還爭執過幾次,只是最後拗不過,才勉強同意,但對於規模還是有所控制的。”
“但是,後來我就聽說趙老爺病了,似乎病的還不輕,幾乎是臥床不起,所以就下了一道令,說是趙家的所有內外事務都由少爺全權處理,福順他們就是後來擴招進來的。”
“趙威儀得的是什麼病,你知道嗎?”楚留香追問道。
“這個倒是不清楚,聽說很嚴重,就連下床也困難,話也說不清楚。”王六畢竟算不上核心人員,並未親眼所見。
這就不對了!那天他雖然沒有看到趙威儀的面容,但聽他的聲音中氣十足,之前甚至還能假扮葉天問施展八卦游龍刀法,虎虎生威,絕對不是病的無法下床的狀況!
“而且,聽說,少爺下了嚴令,除了他以及另外幾個人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老爺的居所,以免驚擾他老人家養病。”
王六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據說,誰若是擅闖,格殺勿論!”
福順在一旁聽了許久,忍不住插話道:“我聽到的比六哥說的還玄乎!說是少爺就像是前朝的秦王,發動玄武門之變,將老爺秘密囚禁了起來,所以才會這麼嚴加防範。”
“別胡說!什麼秦王,什麼囚禁,你以為是在說書呢?”王六不滿的橫了他一眼,讓他閉嘴,不要亂說話。
“沒關係,聽到什麼就說什麼。”楚留香嘴上隨口安慰灰頭土臉的福順,心中卻更是疑竇叢生。
從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