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夫怎麼覺得這個王騰飛與之前有所不同啊。”李觀魚一捋長鬚,眉心擰成了川字,“他怎麼會看不出我們在等援兵?就算他看不出,難道葉天問也看不出嗎?”
“對了,聽說葉天問與武當派的大風、長風兩位道長遭遇,結果如何?”
戴獨行也是剛剛得到訊息,臉上的表情亦喜亦憂,說道:“剛開始長風藉助石碑之功,大佔上風,但後來石碑被推動,他也被葉天問斬去了右臂。”
“不過,他斷臂之後,竟然以左手持斷劍,又讓葉天問受了不輕的傷!如今我已經將其妥善安置了,按照大風道長的話來說,長風無論道法還是修為,又有了提升。”
“又有了提升?”李觀魚不禁讚歎道,“武當派了不起啊,長風這是斷臂求道,自此之後即便是青峰真人也未必能穩穩勝過他了。”
李觀魚雙目微闔,說道:“如果葉天問受了重傷,需要調息,那就能解釋王騰飛的舉動了,因為缺了這麼一位高手,他也沒有勝算。”
戴獨行聞言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為,但是南宮靈卻有不同意見。李觀魚看了出來,問道:“你覺得不是這個原因?”
南宮靈若有所思的答道:“葉天問固然受傷,但此刻也是擁翠山莊人員最少,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如果不趁現在進攻,等到無花他們回來,就算葉天問傷勢痊癒,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這麼簡單的實力對比,可以說一目瞭然,王騰飛久經沙場,他難道不明白這一點嗎?”
一席話說的兩人頻頻點頭,尤其是戴獨行,對於南宮靈不受尊長權威的束縛,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更是無比的欣慰。
“說得好!”李觀魚讚歎道,“丐幫後繼有人,日後必能更加興旺!”
“不敢當!”南宮靈拱手致謝,來自江湖前輩的讚譽讓他甚是激動,直到今天他才感覺自己與楚留香、無花站到了幾乎相同的高度。
“難道他是想長期圍困,讓我們糧草不繼,無力再戰之際,再一舉剿滅?”李觀魚喃喃自語道,“若真是如此,他就打錯了算盤!以我擁翠山莊所囤積之物,足以支撐數月。”
“晚輩以為,王騰飛必定另有計劃,或許他想要趁我們不備,暗中偷襲!”南宮靈語出驚人,但對照王騰飛的為人倒也是情理之中。
“俗話說,兵不厭詐!”戴獨行對此也有些擔心,說道,“在這兩天裡務必加強戒備,不要讓對手趁虛而入,至少要堅持到無花他們回來。”
如今擁翠山莊的人員除了崆峒四奇中受傷過重、無法再戰的兩人,就只剩下李觀魚、戴獨行、南宮靈三人,以及幾十名捕快衙役,擁翠山莊武功較弱的弟子。
“既然要防備對方夜襲,我們必須輪流值守,…”說到此處,正好福順走了進來,當即請命道:“值守之事就由我們來做,諸位還是應該調息養氣,以備大戰!”
“若是遇到敵襲,我們自會敲響銅鑼示警,管教他來得去不得!”
聽了剛才的分析,福順眼珠子轉了轉,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倒是也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觀魚展顏一笑道:“你是官,我等是民,豈敢不讓司馬大人說話呢?再說,如今我們都在一條船上,自當同舟共濟,但說無妨。”
福順見眾人都看著他,便撓了撓頭說道:“從前楚大哥曾經跟我說過,不管多麼複雜的問題,只要排除掉那些顯而易見的因素,那麼剩下來的無論多麼不可思議,也必定就是答案。”
“自從大軍出了金陵城之後,王騰飛就再也沒有露過面,無論是在官道上應付丐幫的糾纏,還是在與武當道長的交手,甚至是方才劍拔弩張之際,只是聽到有人傳令而已。”
“或許他受了傷無法行動,這種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