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3 / 5)

樁上。誰知第二年春天,被砍掉樹身的黃槲老根發新芽,新芽從石板之間小小的縫隙之中鑽出,最終硬生生將石板撐裂。

據說當時的書院院長聽說此事後感嘆黃槲堅毅不拔的品格,阻止了欲要將黃槲樹根與新芽一併掘起的匠人,令其自由生長,而登天梯也因此在此處向一旁拐出一個彎,為這棵黃槲留出一隅空隙。

巧合的是,黃槲生長的地方恰巧是登天梯的中途,看到這棵黃槲樹,便知道登天梯已經爬了一半。據說有些學子吃不得苦,爬登天梯爬不到一半便打了退堂鼓,這些學子自然見不到這棵頗有來歷的黃槲樹,而那些撐過前頭九百九十九層臺階的學子,無一例外地都爬到了終點。

這個說法有些絕對,也不知真假,但許多學子都深信不疑,甚至還形成了一個習俗,即爬登天梯前準備一條紅綢,紅綢上用彩色繡線繡上平生志願,爬到黃槲樹處便將紅綢系在樹上,待到三五年後學成離院,再度從登天梯離開時,再親手將紅綢解下,之後無論身居廟堂之高,抑或江湖之遠,紅綢總不離身,意謂不忘初心。

眼前這些紅綢有新有舊,但最新的也已經經過了一年的風雨淋蝕,紅綢顏色已經發暗,繡線也不再鮮豔,但繡線勾出的字跡卻仍歷歷在目,既有披肝瀝膽矢志報國的豪言壯語,亦有哀民之艱體恤蒼生的仁心仁德,看似狂妄天真,何嘗不是赤子雄心。

襄荷卻不管這一樹紅綢上的學子抱負,只是為路途過了一半而開心,她扶著黃槲樹身,深呼一口氣,終於回身朝寧霜說了一句話:“寧大哥,已經爬了一半——”

話說到一半,卻在看到寧霜的樣子時瞬間卡住。

寧霜看上去情況非常不妙。

他癱倒在石階上,喘著粗氣,臉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劇烈運動後臉上沒一絲紅暈,反而蒼白如紙。喘了一會兒氣後,他喉嚨“咕噥”滾動幾下,隨即便捂著胸口,驚天動地般地咳了起來!

這景象實在有些嚇人,襄荷一時竟然呆住,旋即反應過來便趕緊輕拍他後背,一邊焦急地詢問:“寧大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她知道寧霜身體一向不好,卻沒想到會不好到這個地步,眼前這模樣已經遠遠超出一般人運動過度後的反應,看上去倒有些像哮喘!

哮喘嚴重時可是會死人的!

聽了襄荷的話,寧霜艱難地眨了眨眼,旋即胸口便劇烈地上下起伏,喉嚨中發出拉風箱般的粗啞嘶鳴。

襄荷急得簡直要哭了,腦子裡拼命地想著哮喘的急救方法,可想到的幾個都要需要藥物,她沒有任何藥物,只能將他的身子向後放平,使其呼吸道順暢,然後大力拍打他的後背。

過了差不多有一刻鐘的樣子,寧霜的呼吸終於稍稍平順一些,但還是微微有些喘,他勉強深呼吸了一下,強笑著朝襄荷道:“不用擔心,只是看起來嚇人,其實並不礙事,我休息一會兒便好。”

襄荷卻不敢信他的話,她雖不是大夫,但也跟著蘭郎中耳濡目染許久,見過許多對自己的病不以為意,覺得熬熬就好,最後卻越熬越壞,甚至直接一命嗚呼的例子。

寧霜這個樣子,再上山無疑是找死。

因此她當即就要下山求救。

寧霜卻死死地拉住了她:“不要!小荷,求求你!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我娘已經等不起了,這次我一定要考入書院,錯過這次又要等一年,我娘等不起!”

他說地急切,蒼白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紅暈,卻襯得臉更加白了,而他情緒一激烈,原本已經平順的喘息瞬間又急促起來。

見狀,襄荷只得停下,但卻一言不發,眉頭緊皺,只有手還在繼續大力拍打他的背。

呼吸再度平順一些,寧霜便又盯著襄荷的雙眼,無力地喃喃著:“求你了,小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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