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她以為楚鴻飛在“誘供”,後來以為楚鴻飛在“威脅”。
畢竟當時蘭亭暄的狀態特別不好。
她想了想,問道:“……是楚鴻飛給你施加壓力了嗎?你當時的樣子真的很糟糕。”
蘭亭暄默默看著那盆金黃色的炸藕合,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田馨繼續說:“我不是好奇你的隱私,只是你今天的狀態讓我很擔心。你在我眼裡,一直是個內心強大而獨立的姑娘。當年你來大學報道的時候,是我接待的你,你還記得嗎?”
蘭亭暄依然低垂著頭,不過微微頷首,輕聲說:“記得。你是校學生會幹事,那天穿著一件白t恤,藍色牛仔短褲。”
說完她抬頭,認真說:“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開朗又自信的笑容。”
田馨笑了:“那時候年少無知,還沒被社會毒打過,所以能笑得無憂無慮。”
“你知道我看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嗎?”
蘭亭暄搖了搖頭。
“我在想,這個學妹可真漂亮,可她為什麼要用一副難看的黑色方框眼鏡遮住她的美貌呢?——你知道,我可是個無可救藥的資深顏控患者。”田馨朝她眨眨眼,“所以我就賴上你了。”
她們不是一個年級,也不是一個專業,卻因為開學報道那個短暫的接觸,漸漸成了好朋友。
蘭亭暄想起大一報名的事,輕籲一口氣:“我戴眼鏡,只是要自己習慣而已。你大概早就知道,這是一幅平光鏡。”
田馨笑得神秘兮兮,“我大學的時候就知道了,曾經偷偷試戴過你的眼鏡。”
蘭亭暄抬頭看她,似乎在心裡掙扎。
田馨依然微笑著,她移開視線,自己開始吃椒鹽大蝦,一邊吃,一邊說:“你就算戴上眼鏡,你的美貌也是出類拔萃的。大學裡好多男生的眼睛可賊了,能從現象看到本質,挖掘出你的天生麗質。可惜後來趙嘉翼這個瘟生纏上來,別的男生只好退避三舍。”
“那時候我倆關係好,我知道你是從小地方考上來的,可你一直那麼高冷,並不主動結識同學,幾乎所有時間都花在學習和校外的搏擊俱樂部鍛鍊上。不認識的人都以為你是家世出眾的大小姐呢!”
“所以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你不堪重負,是駱駝背上最後一根稻草嗎?”田馨開玩笑似地問出來,儘量不給蘭亭暄壓力。
蘭亭暄終於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