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八年前的“重大失誤”,也沒能動搖他在梅里特風投的影響力。
所以,梅四海,就是那隻“狡猾的鼴鼠”嗎?
梅四海,就是她生父沈安承在網上結識的網友嗎?
梅四海,就是那個力排眾議,讓沈安承操盤離岸基金的人嗎?
蘭亭暄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卻能感覺到心臟跳動得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狂奔的烈馬。
梅四海,到底跟她父親的死,有什麼關係?
……
蘭亭暄今天下班很早。
她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都沒心思做晚飯。
一個人在公寓的小陽臺上呆呆地坐著,從黃昏日落坐到繁星漫天,才回到客廳裡。
關上客廳的窗簾,蘭亭暄看了看時間,估摸著衛東言應該已經下班回家了,才給他發了訊息,問他放不方便影片。
衛東言馬上就把影片邀請發過來了。
“有新的線索嗎?”衛東言知道蘭亭暄主動找他,就沒有別的事。
蘭亭暄點點頭,臉色肅穆:“我從段瀟薇那裡知道,王建材的岳父梅四海,就是八年前的梅里特風投首席執行總裁。是他,力排眾議,讓阮興貴連升三級,從高階金融分析師,一躍成為部門總監。”
“也是他,前幾天給他女婿王建材施壓,讓他解除阮興貴的行業禁令。”
“也是他,八年前,因為一項重要決策失誤,從公司引咎辭職。而就在他全退之前,還順手讓他女婿王建材接了班,成為梅里特風投的首席執行總裁。”
蘭亭暄一口氣說完,腦海裡浮現新年前夜那天白天,梅瑾歡跟一個老人來梅里特風投探班的事。
那時候,李可笑、董若和劉鳳還在公司,她們三人跑前跑後的張羅,把梅瑾歡伺候得跟太后娘娘似的。
而那個看上去不起眼的老人,蘭亭暄當時完全沒想到,他就是梅里特風投真正的幕後老闆。
衛東言坐直了身子:“……這個梅四海,也住在華檀宮殿別墅區?”
“嗯,王建材是上門女婿,華檀宮殿別墅區的小洋房,是梅家產業,他一直跟岳父住在一起。”
“所以,阮興貴那天去華檀宮殿別墅區,並不是去見王建材,而是去見王建材的岳父梅四海……”衛東言喃喃說道,“這倒也有道理。”
蘭亭暄:“怎麼有道理?”
“我查過,阮興貴去華檀宮殿別墅區的那一天,王建材根本就不在海市,他和妻子去了京城。”
蘭亭暄激動起來:“阮興貴說過,八年前的操盤手a,跟投資總監並不是同一個人。當時的投資部總監是王建材,如果操盤手a其實是梅四海,那確實跟投資總監不是一個人!”
“而且梅四海是當時的首席執行總裁,那個離岸基金由他親自操盤,才有那麼大的許可權!”
“還有,也只有在首席執行總裁這個位置上,才能一人獨斷,任命一個沒有金融背景的人做投資部總監!”
衛東言沒有蘭亭暄那麼激動,但明顯也聽進去了,他說:“我們也調查過,八年前,你父親在梅里特風投的那三個月裡,王建材並不在海市。據說是出國進修了。而梅四海確實一直在公司裡。”
“所以梅四海就是鼴鼠。”蘭亭暄很篤定地說,“我爸爸是因為他進了梅里特風投,也是因為他,不僅背黑鍋,還被自殺!”
她自始至終,都不相信父親是自殺!
衛東言一隻手摸上下頜,沉吟半晌,說:“目前來看,梅四海確實是最大嫌疑。不過,在查梅四海之前,不如繼續查一下阮興貴。”
蘭亭暄有些失望地啊了一聲:“為什麼還要查阮興貴?現在都知道鼴鼠是誰了,不應該直接查鼴鼠嗎?”
衛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