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言垂下眼眸,心想,梅里特風投公司的大佬一個都沒來,只有蘭亭暄這一個小嘍囉。
君臨律所發邀請的人都這麼任性嗎?
謝邀打完電話,回去小包廂沒有看見衛東言。
四處找了一下,才發現他去了複式一層,站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出神。
他笑著來到他身邊,拍拍他的後背,“在想什麼呢?這麼專注?”
衛東言絲毫沒被嚇到,頭也不回:“在想你們君臨律所發邀請的人真有意思。”
“怎麼有意思了?不挺好嗎?你看那邊,各行各業的帶頭人物都在呢!”謝邀其實只是君臨律所的小股東,衛東言說“你們君臨律所”,真是抬舉他了。
但謝邀覺得挺舒服,談性更濃。
衛東言舉著毫無雜質的水晶杯往唇邊碰了一碰,說:“……比如那個梅里特風投,怎麼只邀請了一個小職員?”
“梅里特風投?”謝邀想了一下,才說:“我們沒有邀請梅里特風投啊。我跟你說。風投行業的邀請名單是我最後圈定的,因為你,我也算是半個行內人。今年梅里特風投業績一般,到年底的時候公司總部大樓還發生了命案,我覺得晦氣,就只發了賀年卡,沒有邀請他們來跨年酒會。”
“沒有邀請梅里特風投?”衛東言的眉頭似乎皺了起來,“可那邊怎麼來了一個梅里特風投的小職員?”
他往蘭亭暄站的方向漫不經心掃了一眼。
謝邀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瞥過去,只看見蘭亭暄亭亭玉立的背影,頓時目光一亮:“不錯啊!盤靚條順!這個妹妹我喜歡!”
然後順帶質疑衛東言:“梅里特風投的小職員你都知道?你是有多閒?”
衛東言:“……”
他抿了一口杜松子酒,面不改色胡謅:“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謝邀:“……”
半年前衛東言還不把梅里特風投這種老牌風投公司放在眼裡。
他斜了他一眼,表示不屑,“不是吧?你知己知彼到這種地步了?”
一邊說,一邊雙腳卻很誠實,向蘭亭暄的方向自動位移。
衛東言的視線正好橫過來,就像一道無形的阻礙,擋住了謝邀躍躍欲試的步伐。
謝邀只好訕笑著收回試探的jiojio,小聲說:“東言,怎麼了?我去問問不行嗎?——順便打聽一下這個小職員,是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你也知道,我們律所向來無寶不落。”
“當然可以,但用不著你親自去。”衛東言氣定神閒看向另一邊,表示完全不感興趣,“找你下屬問一聲就可以了。”
謝邀一想也對。
他是東安創投的創始人之一,還是君臨律所的小股東,犯不著連這點小事都親自過問。
就算要泡妞,也不能太急色,氣質這一塊必須拿捏得穩穩的。
因此他拿出手機,給自己在君臨律所的下屬發微信。
下屬秒回:謝總,那位梅里特風投的蘭亭暄小姐,是我們律所律師帶來的家屬,不是所裡邀請的。
謝邀看了直呼“沒戲了”,“那是君臨律所某位的家屬!”
“原來是有主了!估計不是男朋友!就是老公!——可惜!太可惜了!”
衛東言知道謝邀雖然女朋友很多,但從來不做小三撬別人牆角。
不過當他聽見蘭亭暄是某人帶來的“家屬”,瞬間就想到了當時來找他的那位“田馨”律師。
蘭亭暄肯定是田馨帶來的“家屬”。
而田馨是位女律師。
衛東言是個惜字如金的人,並不想跟那些八婆一樣八卦這些小事,於是沒有提醒謝邀。
他又喝了幾口杜松子酒,也往堂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