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睡了差不多九個多小時。
睡得很足了,可全身上下跟被大碾子碾過一樣,手腳懶洋洋地,根本抬不起來。
她轉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居然有點陌生。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啊……
蘭亭暄裹著被單坐起來,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
再次打量四周,三魂六魄才漸漸歸位。
還是在她的臥室裡,當然,是衛東言家的臥室裡。
昨晚的情形歷歷在目。
她記得自己在終於搞垮蒙那幣後那種莫名的興奮,卻又不能跟任何人說起。
本來以為只能一個人偷著樂,可衛東言來了,還能分享她的狂喜和歡樂。
他都懂她,她也懂他。
有時候,有些事用不著說出口,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主動吻了他,他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兩人最後怎麼發展到這種程度,蘭亭暄是始料不及的,但並不後悔。
就像水到渠成,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她記得那種得到釋放後的酣暢淋漓,彷彿從半空中墜落,??長風拂過,??眼裡都是漫天星辰。
死去活來,??如同極限運動一樣,??把她所有的情緒,??正面的,負面的,蒸發得一乾二淨。
除了身體上的不適,她是前所未有的的清醒,情緒也是少有的佛系和平靜,甚至想抽支菸。
蘭亭暄去浴室泡了個澡,用了薰衣草精油,還加了點薄荷和玫瑰精油,不僅能夠舒緩身體的疲累,還能提神醒腦。
玫瑰精油那種若有若無的香薰氛圍是她的最愛。
等她從浴室裡出來,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衛東言的電話像是恰好了點,隨之而來。
蘭亭暄滑開手機接通,一個“喂”字出口,嗓音是出乎意料的沙啞破碎,卻又有一股無法形容的風情和魅惑。
瞬間把兩人帶回那時的香豔旖旎。
衛東言心裡一蕩,但很快控制自己,冷峻地說:“剛醒嗎?要不要再睡會兒,我很快下班了,??你想吃什麼?我回來給你做。”
蘭亭暄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平靜地說:“你能從那個招待所訂點菜嗎?想吃那裡的家常菜。”
兩人都挺累的,就不用衛東言再下廚房了。
蘭亭暄的體貼,衛東言感覺到了。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冷峻的姿態不由自主柔和下來。
他溫柔地說:“好,我去訂。”
……
衛東言回到家,從那個招待所訂的菜已經送到了。
蘭亭暄剛把它們擺上餐桌。
聽見門響,蘭亭暄回頭看了一眼,淡淡地說:“去洗手,馬上吃飯了。”
衛東言都有點不適應這種溫馨的家居氛圍了。
這半個月,他和蘭亭暄雖然住在一個屋簷底下,但是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她晚上工作,他白天工作,甚至有那麼七八天,兩人連面都沒有碰過。
所以昨晚的,不,今天凌晨的一切,真是突飛猛進。
衛東言放下自己的公文包,去洗手間收拾了一下出來,又去自己房間換了身家居服。
來到餐廳,兩人對面而坐,默默吃著晚餐。
也許是因為兩人都餓了,也許是因為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總之兩人什麼都沒說,只是把面前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
吃完之後,衛東言突然問:“……什麼時候去領證?婚紗你想要什麼樣的?宴席在哪裡辦?你想請多少親戚朋友?
蘭亭暄:“!!!”
她拿起手邊的紅酒,喝了一口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