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突然意識到不妥。
他差一點就被楚鴻飛繞到坑裡,?承認了是自己讓人給沈安承申請私人賬號。
他再次閉緊了嘴,已經打算再不開口了,哪怕被楚鴻飛弄成逮捕,?他也不說話了,要等到律師過來。
好在也就一會兒功夫,問詢室的門被敲響。
楚鴻飛回頭,看見門口站著幾個人。
中間那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正是梅四海的獨生女兒梅瑾歡。
她帶著幾個西裝革履,一看就是律師模樣的男人站在那裡。
問詢室的門開啟,梅瑾歡馬上說:“楚隊長,我帶了律師過來,?請您有什麼問題,?先問過我父親的代理律師。”
說著,她對孫律師使了個眼色。
孫律師四十多歲年紀,?頭頂早禿了,?也沒有做任何掩飾。
胖胖的圓臉油光鋥亮,笑呵呵地走過來,?先向楚鴻飛伸出手,?說:“楚隊長您好,?我是梅四海先生的代理律師,?敝姓孫。”
楚鴻飛跟他握了握手,“孫律師你好。我們現在是傳喚問話,?並不需要律師在場。”
“只是不需要,並不是禁止律師在場,?是吧?”
到底是律師,鑽文字漏洞槓槓的。
楚鴻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看著孫律師坐到梅四海身邊。
身後的門又關上了,梅瑾歡和另外幾個律師助手沒有進來,而是在門口等待。
有了律師,梅四海的腰桿瞬間挺了起來。
他旁若無人地跟孫律師握手,感激地說:“孫律師,今天真是要麻煩您了。”
“沒關係,你是我的客戶,?我是你的代理律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孫律師說完,才看向楚鴻飛,問道:“楚隊長能不能讓我跟我當事人說幾句話?”
楚鴻飛點頭:“你說。”
孫律師就當著楚鴻飛的面,?把剛才的事情問了一遍。
等聽說楚鴻飛拿出了筆跡的司法檢驗證明,他皺眉說:“筆跡檢驗確實可以用作證據,但不能用作主要證據,?只能是旁證。”
說著,他扭頭看向楚鴻飛,笑著說:“楚隊長,如果警方的新證據,只有一張檢驗過筆跡的字條,我覺得,你們重啟調查的決定,有點草率。”
他推了推鼻樑間的眼鏡,繼續說:“我現在就代表我的當事人,要求警方撤回你們的無理問詢,不要繼續騷擾我的當事人。”
筆跡檢驗,確實只能作為旁證,當成主要證據,?還差點火候。
梅四海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沒有那麼緊張了。
結果楚鴻飛看了看孫律師,笑著說:“孫律師果然是個合格律師。單獨只有筆跡驗證,確實不能當成主要證據,可是如果筆跡旁邊,?還有指紋呢?”
梅四海頓時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他猛然想到八年前的那一天,天氣陰沉沉的,他一個人坐在茶室裡。
落地窗敞開著,只有一掛竹簾垂下,院子裡三色堇開得奼紫嫣紅。
他從茶桌上拿起一支黑色馬克筆,飛快地在黃色便籤本上寫了一行字。
結果不知道那支筆桿上面有什麼東西,沾在手指上有點黏。
他隨手就在便籤紙上摁了一下。
這完全是個習慣性動作。
就算筆桿上沒有黏糊糊的東西,他也會摁這樣一下。
但是那一次摁了之後,那股黏意確實就像是擦乾淨了。
就是那一摁,留下了指紋?!
他回憶起剛才看見的那張黃色便籤紙,是塑封過的,上面的字鮮豔如昔,根本不是八年後褪色的樣子。
這一瞬間,梅四海腦海裡翻滾著無數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