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孫律師爽朗地笑:“現在就去?梅女士,我還不知道你父親的情況呢,這樣吧,你先把具體事宜發到我的公司郵箱,我評估一下要怎麼做。然後我們所的財務會跟你聯絡,快的話,下午就能去警局提人了。”
“下午?!”梅瑾歡聲音都高了八度,“不是吧?!為什麼還要等到明天?!孫律師你不能現在就來嗎?”
“梅女士,?我們是外資律所,?凡事都是講程式的。我就這樣跟你去警局,警方要是看證明怎麼辦?我們既沒有籤代理人合約,?也不熟悉,就算去了也見不了你父親啊。”孫律所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這就是不講人情的意思。
梅瑾歡氣得簡直要扔掉手機。
王建材兩手插在褲兜裡,留神聽著梅瑾歡跟人打電話,這時建議說:“瑾歡,?咱們還是找個熟人律師吧。熟人的話,?合約不合約的不重要,去了之後再籤也可以。”
不熟的律師,人家幹嘛要擔這種風險呢?
梅瑾歡不是不懂,她也會打這種官腔,?用“程序正義”來堵人,?可事情到自己身上,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她陰沉著臉,想了一會兒,?搖頭說:“算了,我還是相信路易斯律所。他們在刑事訴訟上很有一套。既然孫律師要走程式,就走吧。”
她按照孫律師說的方法,先給他的律所郵箱發了一封信,說明自己父親的情況,希望孫律師做自己父親的代理律師。
然後那邊倒是很快回信了,給她發了一堆線上表格,讓她填寫完畢之後發回去。
梅瑾歡網上填表填的心浮氣躁,?拍著鍵盤說:“為什麼還要我父親的身份證號碼!我怎麼記得住!”
王建材忙說:“別急別急,?我去找!”
他把管家叫過來,讓他跟梅瑾歡一起網上填表。
管家對梅四海的情況很瞭解,?終於和梅瑾歡一起填好了表格。
表格填完遞交之後,?中午時分,路易斯律所的財務才給梅瑾歡發了一份合約讓她簽名,?同時讓她先交十萬的保證金。
並且說明律師費就先從保證金里扣,?多退少補。
對梅瑾歡來說,?錢不是問題。
她很快在合約上籤了名,?又轉了十萬塊錢過去,這才算是走完所有程式。
等一切都弄好了,?已經到了下午時分。
孫律師才答應馬上跟她一起去警局見梅四海提人。
……
此時梅四海坐在警局的問詢室裡,一直保持著沉默狀態,?聲稱沒有律師在場,他不開口說話。
楚鴻飛也不著急了,晾了梅四海一個上午,同時也派人盯著梅家的狀況,看他們都跟誰聯絡。
確定梅四海的女兒和女婿只是跟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律師之後,楚鴻飛才決定中午去跟梅四海問話。
他還以為突擊之下,梅四海的女兒女婿“病急亂投醫”,說不定就能露出梅四海的馬腳,結果這倆急是急,?但並沒有亂。
眼見梅四海的律師就要搞定了,楚鴻飛才來到梅四海所在的問詢室。
他穿著一身警服走進來,?板著臉,看起來氣勢十分嚇人。
梅四海坐了一上午,表面看起來還是若無其事,?但事實上,後背的衣服已經是汗了又幹,幹了又汗。
楚鴻飛在他面前坐下,?手指敲了敲面前的審訊桌,沉聲問:“梅四海,我是海市公安局荷塘區分局北七所派出所刑警大隊的隊長。我們接到舉報,你跟八年半前,梅里特風投公司代理投資總監沈安承的死,有一定關聯。根據國家法律,我們申請了傳喚證,對你進行合法傳喚,希望你能配合調查。”
梅四海在心裡輕輕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