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朝王建材另一邊的膝蓋開了一槍,確定他四肢都斷了之後,才拿雪白的手帕擦了擦黑亮的槍,輕描淡寫地說:“扔到水裡喂鯊魚。”
旁邊那個胖胖的弗拉明戈興奮地說:“亞歷山大先生怎麼不挖掉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頭?!——我這裡有刀!”
那高瘦的白人意興闌珊地搖頭,說:“他沒有出賣我們,所以打斷他的四肢喂鯊魚就夠了。那個亨利,哼!以為我不知道那個亨利是什麼身份嗎?想在我這裡做臥底,就得承擔臥底的下場!”
“亞歷山大先生怎麼知道他是臥底?”弗拉明戈好奇地問。
高瘦的白人似笑非笑看了弗拉明戈一眼:“他不肯殺個普通人交投名狀,你說他是不是臥底?”
弗拉明戈“哦”了一聲,明顯很遺憾,像是嗜血的禿鷲沒有看見那些血腥兇殘的場面,很不滿地說:“想不到亞歷山大先生這麼心慈手軟,算了,只要你們還錢,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合作愉快!”
他現在說的都是英語,還向那個瘦高的白人亞歷山大伸出手。
那人握了握他的手,“馬上扔下去。”
弗拉明戈朝自己的手下做了個手勢。
那幾個保鏢上前,拿刀割斷繩子,然後像託一隻死豬一樣,把打得不省人事,滿身是血的王建材托出艙門。
接著,海面上一聲撲通聲響,濺起一陣水花。
弗拉明戈和亞歷山大同時發出一陣變態的笑聲。
兩人帶著手下揚長而去,登上停在船頭的直升飛機,很快遠離了這艘公海賭船。
蘭亭暄這才衝出艙門,扶著欄杆往下看,發現已經有幾個穿著潛水服的人,正在水下打撈。
一個人衝站站在甲板上的她做了個手勢。
蘭亭暄看得很清楚,那是衛東言跟她約定的手勢,緊張的心情剛剛平靜下來,但又高高吊起。
剛才那些人的話她都聽見了。
這邊的海域是有鯊魚的!
鯊魚嗜血,聞到血腥味就會蜂擁而至。
那些潛水員,得快一點才好……
而他們的速度確實很快,救援的姿勢非常專業。
不到五分鐘時間,他們已經找到了重傷的王建材,將他帶出水面。
二層的甲板上,有人放下一個大大的吊籃,王建材就被放在吊籃裡,拉了上去。
接著那些穿著潛水服的人也拉著繩索爬上賭船,進入了二層的幾個船艙裡。
他們會在裡面脫下潛水服,改頭換面。
再出來,就是正兒八經的賭客了。
蘭亭暄在四層的甲板上耐心等待。
沒多久,改裝後的衛東言帶著已經奄奄一息的王建材上來了。
他們進了剛才蘭亭暄所在的隔壁房間,架好手機影片,對準了王建材。
蘭亭暄知道,影片的另一端,是衛東言的“朋友”,正在收看現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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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
傷口上撒鹽
王建材身上的傷口又經過海水的浸泡,那真是字面意義上的“往傷口撒鹽”。
他早就疼得暈過去好幾次了。
這一次被衛東言帶人把他從海里撈起來,他才從死亡的滅頂之災中回過神。
衛東言帶來的人裡面有醫生,還帶著一個小型醫療箱。
他半跪在地上給王建材檢查傷口,打麻藥,然後止血,包紮。
“……身上的傷都是非致命傷,但是失血過多,膝蓋被子彈打碎了,不太容易恢復。”醫生檢查之後,很客觀說道。
衛東言低聲問:“……能救活嗎?”
“帶回去做手術,應該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