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傅白定在他輪椅邊,高高的昂起頭,疑惑臉:喵?
我想跟著你。
霍雲琛稍勾唇角,俯身摸了摸他的頭,抱歉,我健身不喜歡別人看,所以你去玩吧。
他扭頭看向陳叔:陳叔,小白交給你了。
交代完,他就喚來機器人帶他上二樓,傅白愣了下,邁腿跟上去,不過被陳叔給抱起來了,傅白踢蹬了兩下腿,不解的扭頭對陳叔喵了下。
陳叔安撫的順著他的毛,小白乖啊,將軍健身不喜歡別人看。邊說邊瞄了眼被機器人抬上二樓的霍雲琛,等機器人推著霍雲琛進到健身房,他才又極其小聲的說道:將軍殘疾後,就不喜歡別人擅自進他的健身房了。
還在跟陳叔反抗的傅白倏然定格,驚詫的望著陳叔。
但陳叔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緒裡,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陳叔繼續說:你別看將軍平時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好像一點也不在乎雙腿殘疾,但其實他在乎的,我跟了他二十年,自認還是瞭解他的,將軍他、他心裡難受啊,所以不想我們看到他狼狽的一面。
低下頭,陳叔眼含淚光的看著小白說:小白,你懂將軍嗎?
傅白怔然。
陳叔揉揉眼睛,忽地笑了聲,看我,跟你一隻小貓說什麼呢,你哪聽得懂這些。
顛了顛手裡的小貓,陳叔轉身把他帶到自己的臥室去,走,陳叔陪你玩。
傅白沒再掙扎,而是一點一點垂下貓頭,在陳叔看不到的地方,眼睛泛起淚花。
他懂,他怎麼會不懂將軍的難過。
同為作戰過的軍人,他深知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而半身不遂,不就是生不如死嗎?
有了將軍不肯讓他進健身房的經驗,傅白被將軍拒絕同一屋睡覺的時候,也不驚訝了,欣然接受這個結果。
當然,接受不代表坐以待斃。
凌晨兩點,傅白估摸著將軍已經睡下,悄悄從自己的貓屋跳到後院,避開徹夜巡邏的機器人,身形矯健的跑到將軍臥室正對的樓下。
仰頭往上看,皎潔的月星光芒下,將軍的臥室漆黑如墨,靜謐無聲,一看就是睡著了!
傅白高興的咧嘴笑了下,在草地上磨了磨自己的爪子,雙方放光的看著石頭砌成的不平整牆面。
果然他自從穿成貓後,運氣一直不錯,這牆面不就是正好讓他這隻貓爬上去的嗎?
將軍,你等著,我來拯救你的雙腿了!
樓上,霍雲琛又夢到那一天了,那是他腿傷一個月後,帝國最厲害的骨科醫生站在他面前,歉然鞠躬,將軍,恕在下無能,你的腿已經已經沒有辦法了。
霍雲琛躺在床上,藏在被褥下的雙手緊緊攥緊床單,面上卻冷漠無波的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一點都沒?
醫生的背又彎了一點下去,沒了,除非除非鋸掉兩條腿裝機械假肢。
霍雲琛深深的閉了下眼,手背青筋暴凸,好,我知道了,謝謝。
夢境很混亂,又迅速跳到了他出院後第一次回軍部。
同僚們表面關心他,背地裡卻都在幸災樂禍。
哈哈哈,你們剛看到了嗎?霍將軍想拿架子上的檔案,但因為坐在輪椅上夠不到,差點摔到地上,哈哈哈,太狼狽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他那麼狼狽。
媽的,老子這還是第一次被霍雲琛仰視,真特麼爽。
欸,你們說霍雲琛現在成廢物了,他那將軍的頭銜會不會被陛下收回去啊?
霍雲琛他也有當廢物的一天,這可真是大快人心。
哈哈哈,霍將軍腳廢了,我看以後還有哪個omega能看上他。
哈哈哈,廢了。
他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