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垂,炎熱的白日即將過去,天邊起了絢麗的彩霞。
孟元元臉貼著賀勘的後脊,能聽見他強健的心跳。好似她現在也變得大膽荒唐起來,竟這樣赤著雙腳,讓他揹著前行。
() 起先也是有些緊張,身體繃著,也怕萬一被人瞧見。可漸漸地,身體放鬆下來,乾脆閉上眼睛,偶爾還會踢兩下腳。
這時,耳邊就會聽見他好聽的笑聲:“娘子當真調皮。”
孟元元趴在他背上笑,手指在他的肩胛上寫字,輕輕的指尖,好似怕被他試到。
“寫的什麼?”賀勘問,肩胛上的微癢,活像是一條輕羽在心頭掃過。
“沒什麼。”孟元元不承認,拿手胡亂抹了兩把,像是要抹去痕跡一樣。
賀勘笑,也沒再追問。好似越發的走近,就會發現這個妻子越有趣,竟還有如此調皮的一面。
走出了林子,孟元元掙著從人身上下來,沒有樹木遮掩,她終究沒有那麼大膽。
她踩上鞋子,手裡拽著衣衫,想把自己收拾整齊。
“我給清荷觀去了信,說了咱倆成親的事。”賀勘在孟元元面前蹲下,手裡抓起她的裙裾。
“你,你做什麼?”孟元元一慌,忙往回收腳,可是腳踝已經被人抓在手裡,“那邊有人。”
她瞧著遠處,有那些上完香的香客。
賀勘仍舊低著頭,幫著孟元元把鞋提上:“穿好,這邊地上有尖石,腳滑踩上可有受的。”
方才放鬆的足兒,就這樣重新套回到繡鞋中,有些悶,也有些擠。
孟元元老實的站著,穿好了兩隻鞋。
“上車罷。”賀勘走向幾步外的青帷馬車,手裡牽著自己嬌美的妻子。
珊瑚這件事不能露出一點兒風聲,是以,來靈安寺送箱子,也只有他們兩個前來。賀勘是儘快辦完手裡頭的公務,正好來一趟靈安寺問訊遠岸一件事,這才和孟元元一起。
送來了箱子,後面就是如何安放那件珍寶,事情總是越來越難。
夕陽西下,古道略顯荒涼,馬車緩緩行進。
車前板上,賀勘手握韁繩架馬,最後一抹霞光消失,天朦朧下黑。
孟元元這次也一起坐在車前板,日幕後的風有了些許清涼,吹拂過她的耳邊,搖晃著珍珠耳鐺。
“咦,颳著了。”她拽拽自己的裙裾,好似是被卡進了板子裡。
聞言,賀勘勒馬停下,放下韁繩側身過來:“我看看。”
他彎腰從她身前探過,越過她的雙膝,手裡抓上她那邊輕薄的裙裾,小心的一點點從板子下扯出來。
側臉正好在孟元元面前,輕易能看見他勃頸上脈搏的跳動。
賀勘抬眼看她:“好……”
話音未落,唇角邊上落上一方輕輕柔柔,蜻蜓點水一樣吻了下,轉瞬即逝。他想抓住的時候,人已經退縮回去。
他看見她臉頰紅透,羞赧的垂下眼不敢看他……
孟元元也不知,自己怎麼就去親了他一下,是他唇生的好看麼?才想著乾脆躲回車廂的時候,後頸被人扣上,然後面前放大了一張俊臉。雙唇交合,情意綿綿。
也不知為甚,明明也不算遠的路程,偏偏天完全黑下來才回到城中。
孟元元送走賀勘,自己留在茶莊,想要將今日的賬目對算一下。
才將進到茶莊,後腳便有人跟了進來。她回身,見到了雅丹。
雅丹如今穿著倒是有些大渝女子的樣子,只是仍舊披著一頭長長的捲髮。
“雅丹姑娘?”孟元元心內生出奇怪,現在要說已經有些晚,為何人這個時候過來。
雅丹徑直走到櫃檯前,四下看了看,見並無旁人,便道:“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