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手管。”
“可怎麼說,兩人在紅河縣成親是真,大公子若是念情,一直留著她……”銀嬤嬤似有擔憂,卻也不好明說。
藍氏輕拂髮鬢,雖說是賀家夫人,但也就才過三十,她輕嘆一聲:“不會。不說咱家老太爺,就是京城的宗家,怕是也不允。你讓人送些東西過去,左右人安安分分,不鬧出動靜就好。”
“跟著我,平時讓你受磕打了?”賀勘淡淡一句,鼻音輕哼,“出息。”
“夫人說的是,”銀嬤嬤順著人往下說,“聽說這倆人的婚事可不光彩,整個紅河縣都知道,孟氏女偷跑進大公子房中,被人發現時衣冠不整的。嘖嘖,還不定早就私下有了首尾。”
藍氏皺了眉,臉上起了厭惡:“這種汙穢之語,莫要在家中說。”
銀嬤嬤忙稱是,多少年跟著藍氏,早就摸透了人的脾性,知道是根本沒生氣:“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麼些年,還是把大公子接回來了。”
“這是老太爺的決定,旁人誰敢置喙?”藍夫人重新闔上眼睛。
此時,賀府西苑的一道偏僻小門。
賀勘掃了眼興安,隨後繞過他到了孟元元面前。
孟元元手臂上搭著一個單薄的包袱,從這裡進了賀府。
半舊的衣裙在一片草木中穿過,在馬車上時,她已經穩住自己的情緒。現在只要秦淑慧沒事,好好留下就行。
“給少夫人安排的是輕雲苑,就在前面不遠。”興安走在前面引路,抬手指著安排好的院子,“安靜,適合慧姑娘休養。”
孟元元落在興安身後三步,不由提醒了聲:“別叫我少夫人,還記不住?”
興安回頭咧嘴一笑:“我都當著公子面這樣叫,他也沒說不讓。”
既然不開口制止,那不就是承認嗎?一日夫妻百恩。
孟元元不再說話,與賀勘什麼情形,她自己最清楚。就像現在,一路走來甚是荒僻,安排在這種地方居住,說是適合休養,無外乎是不想讓人知曉她罷了。
時隔一年的相見,遠比想象中更加尷尬。
過了垂花門,便就進了輕雲苑,不算大,卻收拾得乾淨。
孟元元看眼正房,遂提著裙裾進到
房內,一眼看見了正間圓桌上的東西,是秦淑慧前面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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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賀勘,他抬手挑著珠簾。看見她時頓了一瞬,遂步子一邁到了正間來,珠簾隨後在他身後落下,屋裡一陣琉璃珠子相碰的脆響。
“淑慧在休息。”他淡淡一聲,到了桌前。
孟元元欠了下身算是見禮,也當是回應他的話。本以為他這次也會很快離開,卻沒想站在了桌前。
她疑惑的抬眼,見他正盯著桌上的兩件包袱。
“這是什麼?”賀勘指著最大的包袱,看著圓鼓鼓的,比另一個包袱大出很多。
孟元元下意識伸手抓過,把包袱拖來自己面前:“是我娘留下的。”
單這樣看包袱,分辨不出裡面包著何物。當然,賀勘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是什麼。
“淑慧還小,你不該把她自己留在客棧。”這才是他想說的。
孟元元下頜微揚,手指落在粗布包袱上,心中明白過來,他不急著走,原是為這般:“我交代過掌櫃娘子,不會有事。”
賀勘單手背後,屋內光線昏暗,但女子一雙眼睛甚是明亮:“人心叵測。”
“人心叵測?”孟元元輕聲唸叨著這四個字。
從紅河縣到洛州府,都是她和秦淑慧相扶而來,自問她比誰都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