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莫家,天已經黑了,差不多與莫振邦同時進門。
洛瑾洗了手臉,就忙活著往裡屋炕上端飯菜。張婆子最近因為莫三郎的親事,有些心不在焉,洛瑾叫了兩聲,她才答應。
張婆子看著勤快的洛瑾,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這樣的媳婦兒,為什麼不再買一個回來給老三?從來不頂嘴,溫溫順順,出門總是乖巧的跟在家人身後。比那嬌蠻的月桃強多了。
想到這裡,張婆子看著坐上炕的莫振邦,心裡覺得這事兒可以商量一下。
莫大郎照例把一天的工錢拿出來,交給莫振邦。莫振邦只是象徵性的收下一點兒,其餘的都給了回去。
“大峪也大了,自己留著點兒。”莫振邦正了正身子,看著家裡的都平平順順,心裡也高興。
莫三郎不知道自己的娘為了給他找媳婦兒,又想到別的路上去了。說著今天去隔壁村抓豬崽的事兒。
開春了,豬圈裡打掃乾淨,養了小豬崽,餵養一年,待到臘月里宰殺。
一天忙碌過去,洛瑾回了西廂屋。灶前已經放了柴火,鍋裡也添了水,她只要燒開就行。
灶膛裡生了火,映得洛瑾的臉紅撲撲的,她伸手摸了摸蓋簾,知道水差不多已經熱了。
端了熱水送進裡間,洛瑾將水盆放在盆架上,“二哥,水好了。”
莫恩庭放下書,“洛瑾,這是你的。”
洛瑾看過去,矮桌上躺著一封信,“我的?”她的聲音有些顫,能給她寫信的只會是姑姑。
“是你的。”莫恩庭應道,“寄到糧鋪,爹帶回來的。”
洛瑾走過去將信拆開,信紙上是姑姑的字跡。大都是問她是否安好,注意身體之類。本來高興地臉漸漸淡了下來。
“怎麼了?”莫恩庭問道,“你姑姑有事?”
“沒有,她說她和姑父都很好。”洛瑾將信紙折起,帶著些許的失望,“她不讓我回平縣,也不讓我寫信。”
莫恩庭看了眼跳躍的燈火,“也許是那邊事情沒處理好,她不想你擔心。”
“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洛瑾問道,她記得當日姑父來時,一直是莫恩庭跟著的。
“你別亂想。”莫恩庭手指捏著一頁紙,“這樣吧,等爹下次經過平縣,幫你打聽下。”
洛瑾點頭,“總覺得不對勁兒。”
“行了,你出去洗一洗吧。”莫恩庭下炕,伸手試了試水溫,“眼下是過得一般,以後會好的。”
“我知道了。”洛瑾掀簾走了出去。
莫恩庭無奈的搖頭,這丫頭整日就會說知道了,可是她到底知道什麼?
翌日,洛瑾又早早的跟著素萍走山路,去後山大宅。由於太早,山路上靜的很,對兩個女子來說,多少有些害怕。
伙房裡的活兒每天都是一樣的,洗菜,刷碗。吳廚子為貴人做的飯菜,每日都不重複,也難得這般季節能找到罕見的青菜。
“昨日見到翠竹苑的貴人了。”廚娘在院子裡的磨刀石旁磨著菜刀,“到底是州府裡來的,氣度就是不一樣。”
“你不怕衝撞了?小心把你趕出去。”女人間瞎聊著,“說是身邊還跟著一位先生?”
“那倒沒見著。”廚娘磨完刀站起來,“就見他在那頭兒空地上射箭來著。”
午飯過後,洛瑾端著盆子去後院兒餵狗。盆有些沉,她端的吃力,見是飯點兒沒什麼人走動,就順著昨日的路去了狗舍。
遠遠地放下盆子,洛瑾舀了一勺,彎著身子,伸直了胳膊,將狗食送到狗盆裡。
“汪汪!”狗突然暴躁的衝到鐵門前,看上去想要撞開鐵門跑出來似的。
洛瑾嚇得退後兩步,勺子沒握住,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