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鍾哥他沒有錢,要不就繼續扣著他。”莫恩庭說道,“我說十兩銀子鍾哥是給不了的,倒是有一塊兒地可以押給他們。”
莫振邦皺眉,“那以後,大鐘家吃什麼?”
“地還是鍾哥種著,只是地契先放段九那裡。”莫恩庭仔細解釋著,“雙方就簽了張契子,表明半年還清十兩銀子,地契還回。”
“那還不清,地契就拿不回了?”莫振邦心裡盤算著。
“只要鍾哥勤勤懇懇的幹半年活兒,怎會掙不到十兩?”莫恩庭怕莫振邦心軟,接著道:“倒是可以藉著這半年來規矩規矩鍾哥的性子。”
莫振邦也覺得這事兒這麼處理最為妥當,“過年了,人回來就好。”
“爹,這半年你可千萬別心軟。”莫恩庭知道莫振邦的脾氣,說好聽的是人實在,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爛好人,做些出力不討好的事。
莫振邦一聽兒子這麼說,當即說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做。”仔細想想,如果侄子真能在這件事情中吸取到教訓,那也算一件好事。
父子兩人剛商討完,院子裡就傳來了莫鐘的聲音,應該是過來叫人去他那裡吃飯。
莫振邦走到院子,上下看了看莫鍾,“以後在外面,小心行事,莫要吃酒,壞了事,自己還受罪。”對於大哥留下來的這唯一的兒子,他也算是操碎了心。
“二叔,我知道了。”說起來被人扣在段村,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就算他莫鍾臉皮厚,可是也不喜歡人家對他指指點點,背地裡議論。
“老二剛才把事情都跟我說了,你以後就踏實點兒。”莫振邦見了莫鍾總是忍不住嘮叨,“家裡的媳婦兒也勤快,好好待人家。”
“好。”莫鍾壓下心中的不耐煩,“我這是來叫大夥兒到我那裡去吃飯的。”
莫恩庭跟著走出來,“鍾哥,我就不去了,晚上要溫書。”
“行,那我叫大郎和三郎去。”說完,莫鍾猶豫了下,往後面的老屋走去。
莫振邦回了正屋,想著洗吧洗吧去莫鍾那邊。
洛瑾來到院子,收下晾衣繩上的料子,已經被凍硬,像一塊板子似得。
這時,老屋的方向傳來一陣爭吵,仔細聽好像是莫大郎趕人的聲音。沒一會兒,莫鍾就沮喪的走回院子,想了想,一頭扎進正屋。
莫大郎心裡一直對莫鐘有氣,想著當日他將自己丟下當替罪羊,就恨不得衝上去揍莫鍾一頓。
莫振邦沒有辦法,只好勸著自己的大兒子。說著手足要相互扶持之類,既然莫鍾都擺席了,證明他已經知錯了之類。
莫鍾聽了,忙在一旁跟腔:“大郎,我家裡一直放著一罈酒,就是準備和你喝的。你總不能不給大哥面子不是?”
“不去!”莫大郎脾氣也有些倔,並不搭理莫鍾。
“都是大哥的錯,行吧?”說著,莫鐘上前拽著莫大郎的胳膊往自己身上輪,“要不你打我一頓,行不?”
“都行了!”莫振邦喝了一聲,“就人家聽去算什麼事?都過去,老二你也去。”
就這樣,莫家的人全去了莫鍾家。莫振邦想著過去吃飯不能空著手,就裝了兩把雞蛋,捆了一把粉條兒,準備帶過去。
張婆子嘴裡嘟噥著,整天往那邊拿東西,把家都要搬空了。
事實上,莫鍾家真沒有多少東西,除了白菜蘿蔔,就是早上莫恩庭送去的肉什麼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素萍只能將家裡所有能吃的都翻了出來,各抄了兩盤,好歹湊齊了八個菜。
男人們在西屋的炕上吃飯喝酒,女人是不能上的,只能留在正間等著,男人吃完了才會輪到她們。
東屋,張婆子和莫鐘的老孃帶著大峪坐在炕上,將幾樣菜湊成兩個盤,正拿筷子夾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