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弦月下棋,一個在旁邊作畫,唯有裴玉嬌沒事兒,她看得會兒棋,覺得累,畢竟棋子要下好,腦筋不可遲鈍,走一步算十步,她哪裡跟得上來,一個人走到外頭賞花。
在這時,突然有點寂寞。
果然,聰明人得與聰明人在一起,許是寶嘉長公主也覺得她笨?
她走兩步,倚在欄杆上觀魚。
魚兒游來游去,無憂無慮,在水中劃出道道波紋,她看得會兒又高興起來。
魚兒比起人來,更是毫不聰明,可它們那樣快活!她瞧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小姑娘漂亮又可愛,眸似碧水,唇似花瓣。記憶裡,忽然想起孃親說過,嬌兒再如何,也是娘最疼的女兒,是啊,家裡那麼多人疼她,沒什麼好傷心的。
清透的水裡,在她旁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影。
湖綠色的袍子映在水裡,漣漪微動,好像水草一樣。可待到她看清是誰,嚇得一個激靈,跳起來就要跑。
司徒修一把抓住她:“別走。”
她僵住了。
四處瞧瞧,發現兩個丫環不知去哪兒了,怎麼回事,不是才跟在身後的?
見她眼珠子轉來轉去,司徒修解釋:“本王借了長公主的名頭,調她們去端東西。”
她頹然,乖乖的站好,手抓著欄杆,好半響道:“你要銀票嗎?”
上回白白還了她玉墜,沒有拿錢,許是覺得她欠他東西。
司徒修忍俊不禁。
“你帶了銀票?”他問。
裴玉嬌嗯的一聲:“有二十兩,夠不夠?”
“你覺得本王缺錢?”
她不吱聲了。
他肯定不缺錢,王府裡什麼都有,比他們侯府富貴多了,她以前當王妃時,穿的戴的都是極好的東西,有些還是宮裡送過來的呢。
司徒修看她沉默,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頭髮。
她今天的髮髻梳得十分漂亮,上面的小珠花好像朵朵茉莉嵌在其間,襯得發如黑墨。
裴玉嬌一縮頭,躲開他的手,正色道:“王爺,您既然不要銀票,那咱倆算兩清了。”
能不能別又要親,又要摸的!
司徒修眼眸微微眯起,瞧著她鼓著勇氣的小臉問:“兩清了,難道本王就不能見你,不能與你說話?”
“這……”裴玉嬌腦袋歪了歪,“你為什麼要跟我說話?你貴為王爺,難道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一邊往後退,“我什麼也不懂,您跟我說,我一概不知的。”
司徒修眉頭挑了挑,差點想罵人。
他總不能說她是他妻子。
看著她天真無邪的臉,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上次見到她就惱火了一回,這回聽馬毅稟告,她來寶嘉長公主府做客,他一時又沒忍住。想起上輩子,哪裡會有這些時候,她天天待在他身邊,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從來不會反抗。
如今,真是翅膀長硬了!
裴玉嬌看他沉著臉,只覺身上越來越冷。
他要發作了!
她拔腿就跑。
可他的手好長,一下將她攬到懷裡,她的臉貼到他錦袍上,渾身一顫,輕叫道:“我要喊長公主了!”
“你覺得長公主會管本王?”
司徒弦月與他關係的跟別的王爺不同,因司徒修的生母乃司徒弦月的表妹,多了這麼一層,他們感情不一般。裴玉嬌突然想起來,難怪她那天說外室,他有些生氣,畢竟司徒弦月不止是他父親那邊,也是母親那邊的親戚。
有點複雜!
她微晃了一下腦袋,感覺到他雙手摟得緊,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生出來,既不能喊人,也逃不了,還不能打他。
他身體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