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或是已經被人發現?
忽的,一陣狗的狂吠將靜謐撕破,也讓她回過神。
不遠處牆下跑過一個人影,驚慌失措,狼狽不堪,邊跑邊回頭看。後面兩丈多遠,兩條巨犬撒開四腿追趕。
那人腳下一絆重重摔到地上,兩條惡犬瞬間撲上去大口撕咬,隨即男人的哀嚎響遍庭院。
蔚茵一驚,侯府的人她認得不多,但是這個她正好識得,是穆明詹的庶兄,曾經幫著取送彩禮,打過幾次照面。
她慌忙轉身,想要求那守衛過去幫上一幫,趕走那兩隻惡犬。
下一瞬她愣住了,身後站的哪還是方才的守衛?那人自雨中來,一身玄衣,絲毫不介意衣裳溼透,到了她面前。
然後,他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從她的手中接過傘去,隨後將傘面遮在兩人頭頂。
“昨日剛說,任何人不得出府,這廂就有人犯了。”傅元承漠然看去牆下,語氣無波無瀾。
想做什麼?救他?
偌大的庭院一片蔥蘢,卻也不如往昔的熱鬧,籠罩在陰冷之中。
身後,男人的慘叫與惡犬的撕咬聲混雜在一起,讓人心生恐懼。
蔚茵站在傅元承面前,身形勉強夠到他的肩頭。這樣的相對,讓她想起昨晚被他鉗在掌中時的無力,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想逃的念頭。
稍仰臉就看見那張好看的面容,溫潤雅緻,眉眼間一片清和,任誰都會覺得他是一位謙謙俊逸的君子。當初她救下他的時候,也是這般想的。
“之後不要亂跑,”傅元承收回視線,落在蔚茵身上,清淡語氣看似叮囑,“免得像他這般。”
蔚茵不想離他這樣近,下意識退出傘外,整個淋進雨中。
傅元承轉下手中傘柄,也沒在意人的排斥,身軀如挺拔翠竹,臉上寫滿淡漠。
“殿下,求你放過穆消,會出人命。”蔚茵垂下頭去,無法忽視牆邊傳來的哀嚎。
這兩隻犬身形巨大,活像兩頭健壯的牛犢,即便是成年男子也敵不過。
傅元承不緊不慢,手中攥著那把珠串:“可他想跑,本宮之前可說得明白,難道不是他自找?”
最後的兩個字可以加重口氣,沒有半點要通融的意思。
“再說,”他話語一頓,無波無瀾,“他若真跑了,本宮便會有麻煩。總得讓那些心有想法的人看看,警告一番。”
蔚茵無言以對,分明可以喚回狗留人一命,傅元承偏偏有一套自己奇怪的說辭。心中滋生出一股虛意,她也是有想法的,想逃離這裡。
就在方才,她還盤算著或許可以取回那一把鑰匙。
穆消的喊聲越來越弱,甚至聽見了惡犬撕咬吞噬的聲音。
蔚茵渾身戰慄,在雨中瑟瑟發抖,不禁抬眼怒對上傅元承。這哪是警告,分明是折磨。她更不明白,太子那些光風霽月的稱讚從何而來。
傅元承從來不是溫善君子,他是一頭惡虎,掩蓋在那層美好的皮囊之下。
“就這麼喜歡淋雨?”傅元承問,看著雨中女子蒼白的臉龐,眉間微不可查的皺了下。
蔚茵溼透的袖下雙手攥起,忽的轉身就往牆邊跑去。
似是沒料到她會突然如此,傅元承下意識伸手去抓,只觸到薄薄的衣角,人影已經踉蹌的跑出去。
蔚茵跑著,不知道是想去幫穆消,還是她自己想逃離,總之用了全力。
連那兩隻惡犬也聽見動靜,回頭張望,尖利牙齒上尤沾著黏膩的血肉。見著雨中人影,像是發現了新獵物,弓起身子呲著牙,蓄勢待發。
一聲唿哨破空而來,兩個惡犬收起一身兇狠,猶豫一瞬,隨後從來路跑了回去,到了不遠處牽狗人手中。
蔚茵停步,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