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來這邊遊玩,說是遊玩,其實範圍就只有這一片空地,而且四下布著不少人。
她身子疲累, 在臨時的帳子裡休憩, 不想睡了過去,做了這樣一個噩夢。
從躺椅上坐起,她喝了口水, 想壓下心口憋悶。腦海中清晰記得那個嬰孩的模樣,不知道男女,但是像極了傅元承。
抬手揉了揉額頭,心中安慰自己是昨夜被傅元承的那句話嚇到,才會這樣。
可是又隱隱擔憂,若是成真瞭如何是好?昨夜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在湯池沒有逃掉,後來去了房中又是一番沒完沒了糾纏,根本沒辦法抗拒。
蔚茵摸上自己的小腹,指尖發緊,心中恐慌蔓延。她本想借著前朝那些臣子施壓傅元承,讓他放手,加上她與廖陌珠的恩怨,廖家定然也不會允許她留在宮中。
時日長短罷了,她只需等著。
可是若她有了他的孩子,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身懷龍胎,新帝的第一個孩子,誰敢出言把她送去宮去?
蔚茵打了個寒顫,身上越來越冷:“不行,不能出生……”
“娘子醒了?”青蘭進來,端了清茶進來。
蔚茵嗯了聲,遂站起身,幾步走到帳子外,想讓日光曬去身上冷意。
青蘭跟在人身後,不由就瞥見她脖間的吻痕,舊的,新的重疊一起。
要說整個皇宮,新帝只寵愛這一個女人,旁的女子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可瞧著這瑩娘子對新帝冷冷淡淡,甚至愛答不理,心情好了會開口說幾個字。就是這樣,新帝還是寶貝一樣捧著,夜夜相陪。
蔚茵掃了眼青蘭,裝作無事一般繼續往前走。後者趕緊跟上。
“那是誰?”她看見前方草地上有人在放紙鳶,一名婦人端莊站在那兒,手持線輪。
紙鳶穩穩的掛在天上,是一隻顏色豔麗的蝴蝶,翅膀和尾巴隨著風忽扇。
婦人一身青色宮裝,梳著繁複的髮髻,兩支步搖斜斜插著,小步前行,腰身款擺。
青蘭低頭湊到蔚茵身旁,小聲道:“那是姚太妃。”
“嗯。”蔚茵心中瞭然,這位就是眾臣口中惑亂後宮的姚懷玉,率王傅元韞的生母。
這樣看著,女人並沒有什麼傾城之貌,長相秀麗而已,只是話音極為溫柔,暖暖的泉水一樣。一對比,廖太后的確是美,但是氣勢太過凌厲。
“奴婢見過太妃。”蔚茵主動走過去,對人作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