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看著廖懷,勾唇一笑,“舅父的故人,朕已經有點眉目。”
說完,他放下窗簾,沒有漏過廖懷眼中狠意。想拿捏他,他也有辦法回贈。
“不知死活!”傅元承笑了聲,隨後將趴在腿上的女子提了起來。
蔚茵抿著唇,隨後從他手裡出來,坐去一旁:“陛下讓我回宅子嗎?”
沒有回宅子,她想著即便重新關回那冷清的地方,看來也不錯。可她沒有如願,他把她帶進了世上最深最高的牆內。
朕的話你沒聽進去?
“你說的可是真的?”廖太后看著下面站著的予德仕, 手裡不由加了力氣。
趴在腿上的那隻貓受了驚,直接跳了下去。
“千真萬確,”予德仕一臉篤定, 往前挪了兩步又道, “人昨晚被帶進了清瑩宮。”
廖太后往對面看了眼,廖陌珠乖靜的坐在那裡, 一語不發, 見姑母看她, 就對人回以溫柔一笑。
“陛下這樣做實在不合禮數,”廖太后一拍小几, 護甲嗒的一聲響, “查出那女子什麼來歷?”
新帝登基, 穩住朝堂的下一步自然就是立後。這個節骨眼兒上帶回來一個女人,不免就想起之前傅元承養在別院的女子。只是後來探回來,他已經將女人處理掉,宅子裡什麼都沒有。
那幫老臣最看重的就是新帝德行端正,這突然整出這一樁事, 下面怕不是要鬧翻天?
予德仕搖搖頭,為難的開口:“進不去,宮門都鎖著。老奴瞧著,倒像是關著個囚犯。”
“鎖著?”廖太后沉吟,對那個兒子的做法越發疑惑。
“太后,”始終不說話的廖陌珠開口, 站起來為廖太后添了盞新茶, “陛下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還是讓他自己處理罷。他向來端方持重,行事穩妥。說不定正如予總管所講, 是懲罰犯錯的宮婢。”
廖太后面色一緩,扯出一個笑來:“也就你能幫著他說話。”
“陌珠說的是實話。”女子小聲囁嚅,臉頰浮出一抹紅潤。
廖太后也知道,即便她想管,傅元承也不會樂意她的插手。眼看廖懷那邊幾次提醒,讓她幫新帝立後,她何嘗不想。
如此再看看廖陌珠,廖太后又有些猶豫。雖與太上皇形同陌路,夫妻緣已盡,但這天下到底是傅家的,廖懷到底要做什麼,她有些難以琢磨。
“放心,本宮知道的。”
天黑來以後,廖太后不知不覺走到了清瑩宮外。果真如予德仕所言,大門緊閉,掛了一把鎖。
把守的侍衛見到來人,恭敬上前作揖,說皇上下旨,此宮為禁地。
廖太后自然不會真的想進去,邊走邊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越來越覺得奇怪。
身後予德仕安靜的跟著,抱著她的那隻肥貓。
她在想,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這個兒子漸漸變了,離她越來越遠。以前,她對太子算是嚴厲,但是他總會認真聽從,極少逆他的意思。
大概,就是前年太子南下漢安治理水患,回來後就與她之間變得冷淡。
“會不會是因果報應?”廖太后嘆了一聲,“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予德仕臉色一變,跟上幾步小聲道:“太后,事情早已過去,您當初也是逼不得已。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沒了,您是別憂慮了。”
廖太后在高牆下停步,從對方手裡接過貓:“當時是平西候辦的這件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安……”
她高貴的姿態有一瞬的萎靡,眉間疊起深深褶皺,只能緊抱著懷裡的貓尋一點溫暖。
“這兩年精神越發不濟,連睡個午覺都不安生,”廖太后繼續往前走,“一閉上眼,就聽見他在我耳邊哭。”
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