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看著幾步之外。
穆消躺在草叢中一動不動,渾身血汙,披散開的頭髮蓋上他的臉,露出一隻眼睛瞪得老大,已經沒了聲息。
雨水更大,沖刷著地上的人,血跡蜿蜒,滲進那片泥土中。
“嘔……”蔚茵身子一軟癱去地上,雙手抓進泥中不停的乾嘔,腹中翻騰不休。
傅元承兩步上來,蹲在她面前,擋住那片血腥,傘面往人身上一遮:“想做什麼?救他?”
“咳咳!”蔚茵被雨水嗆進喉嚨,不停咳著,手臂一揮掃開他的手臂。
雨水直直的澆著兩人,傅元承涼涼笑了聲,隨之扔掉雨傘,一把攥上蔚茵手腕,拖著她便往前走。
花傘落下,底朝上的在地上打了個轉兒。
“放開!”蔚茵身不由己被帶著走,幾次差點跌倒,但是前面的人絲毫不管,繼續走著。
任憑她如何掙扎,沒有人會出現幫她。像一個提線木偶,無法掌握自己。
她被拖上游廊,傅元承手上一用力,她像一片葉子一樣甩出去,還未站穩,就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架住。
蔚茵動彈不得,側著臉看看,這倆婆子分明就是侯府的下人,如今都是聽從傅元承了嗎?人性果真是現實而又殘忍,她在太夫人那邊已經看清。
傅元承掃了一眼狼狽的蔚茵,抬起手指掃去華服上的水珠:“送她回去。”
兩個婆子連忙稱是,架著蔚茵走向遊廊深處。
傅元承站在原地,轉身看去外面,廊簷下纏繞的藤枝曲曲折折,無法分開。
“殿下,”龐稷從外面大踏步進來,立在廊柱旁,“漢安那邊送來訊息,找到一個叫羅瑩的女……”
“不必再找了。”傅元承打斷,手裡折下一隻帶水的花枝。
從來就沒有什麼洛瑩,她叫蔚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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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媽媽一直站在垂花門下等候,見人這般模樣回來,急忙將人抱住,攬著回去屋中。
那倆婆子也留了下來,幫著一起準備熱水,乾衣裳。
蔚茵泡進浴桶的時候,還是抖得厲害,根本忘不掉牆下的那一幕。
昨日還好好的人,就那樣被狗生生咬死,慘不忍睹。
槐媽媽將人全部打發出去,自己留下來,一邊收拾一邊嘆氣。幾次看去蔚茵,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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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茵掬起兩捧水,用力搓著臉頰,大口喘著氣,想讓自己鎮靜下來。
屋裡充盈滿氤氳水汽,總算是找回了些暖意。
一天又這樣過去,整座侯府在風雨飄搖中。
蔚茵站在窗前,耳邊隱約聽見有人的哭聲,想必是因為穆消,或許是他的姨娘在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