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來都是隱藏行蹤,所以救人要快要隱秘。
“陛下,”龐稷從外面進來,方正的臉上全是汗水,“一個時辰前, 四輛馬車同時出了東南西北四座城門。”
顯然是早有準備, 四輛馬車擾亂視線。
傅元承從茶肆出來,出了門檻一腳踩上什麼,低頭去看, 原是兩顆櫻桃果。
此時,荒野風涼。
天邊的最後一絲光線被吞沒,馬車疾馳在路上,速度之快,讓人擔心它隨時會散了架。
阿鳳坐在車門邊,盯著躺在那兒的女子,她已經看了一路,也從穆明詹的嘴裡知道,這就是那個叫茵孃的女子。
她跟了穆明詹一段日子,知道自己的面貌和這女子很像。如今見了,也確實是像,但也不像。她是一個鄉野丫頭,而對方顯然是位世家姑娘,單看一雙手就知道。
她的因為勞作手指粗糙,對方的纖長細柔如水蔥,是下棋撫琴、引針繡花的手。也難怪,穆明詹一直念念不忘。
心裡有些酸澀,她應當只是這女子的影子罷了。
正中躺著的人動了動,鼻子輕哼一聲,手指勾著想蜷起來。
蔚茵渾身發麻,眼皮沉重。因為路上太過顛簸,她提早從昏迷中想來,腦中一時空白。
她緩緩睜眼,頭間發疼,想抬手揉揉,奈何身子還麻著。
如此,忽然就記起來,自己被穆明詹從茶肆中擄了出來。
“嗯……”蔚茵像支撐著起來。
一雙手過來扶上她的手臂,她一驚瞪大眼睛看過去,才發現是一個女子,昏暗中只有隱約的輪廓。
阿鳳握上蔚茵細細的手臂,抿了抿唇:“要起來嗎?”
蔚茵怔住,因為對方的聲音實在和她太像:“你是,是誰?”
她的聲音還在發顫,現在只能藉著阿鳳的力氣支撐。忽然就想起那一日,穆明詹堵她在茶樓,傅元承跑回來的時候,曾對她輕描淡寫的說在追一輛馬車,馬車上有個女子的聲音和她很像。
“我叫阿鳳。”阿鳳有力氣,一兩下就把蔚茵扶起來靠在車壁上。
蔚茵看她,然後環顧車廂,並不見穆明詹的影子,頓時心中發慌:“這是要去哪兒?”
“公子不讓說。”阿鳳道,視線留在蔚茵臉上,“你是茵娘?”
一般女子被擄走,定是會又哭又鬧,可是蔚茵的安靜讓阿鳳覺得奇怪。想起了那日她假扮她,在馬車上哭泣求饒,引得那位郎君來追。
從窗簾的縫隙中,她看見那男子冒雨奔跑。
蔚茵掐了掐手心,看出這個叫阿鳳的女子心思不壞,便點了點頭:“穆明詹呢?”
阿鳳不語,心底還是站在穆明詹這一邊。從他買下她的那一刻,就就決定一輩子跟著他,不會出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