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她面上含笑,素手執起杯肚:“有陛下在,娘娘哪兒會寂寞?”
少年點頭,牙齒輕輕咬過朝燈耳垂,有剛才的例子,朝燈只得又站起來,可想而知其中滋味,這般往復數次,待他喝完酒坐下,眼淚溼透了半邊睫毛,姜明月終是有些不忍,動作輕柔地拍了拍他的頭。
“燈兒身子不適,先回去吧,”見朝燈烏眸裡閃過驚喜,姜明月翹起唇,俯身低語:“東西不要取出來,太醫說過,暖玉對男子身體有好處。”
“……”
有區別嗎?有區別嗎??
“可是不願走?”
他搖頭,在宮女引領下退出大殿,見朝燈離開,在場不少人皆是目光閃爍,高座上的年輕帝王神色不定,收回了投向那方的視線。
大典仍在繼續,歌舞昇平、江山錦繡,長時間聽著各類心音,饒是姜明月,也忍不住逐漸覺得煩躁,之前朝燈在時他還能有片秒安靜,見國典也差不多近了尾聲,姜明月站起來,低聲拒絕了詢問備轎的宦官,獨自向行宮走去。
他許久未曾獨自在宮中漫步,少年時他每走過宮內一處漂亮地方,總會仔細記下來,想將來有天或許朝燈會喜歡,表面上看來,皇宮永遠高貴美麗,真正的深宮有多乏味無聊,姜明月並非一概不知,可他卻也從未打算放那個人離開,他當年隨前朝皇帝入住宮內,便已將每個未來都排上了朝燈的位置,若是沒有對方,他前進的動力與方向近乎得生生削去一半。
那人已然長進了他的骨子裡,成為他的血肉和呼吸。
憶起那些自己曾聽過的心音,他不禁頭疼地捏了捏眉骨,若是除卻那封鬼畫符一樣的信,朝燈從頭到尾並未直接背叛過他,但事發時那些人的心音無不將問題指向了朝燈,就像……現在。
【皇上實在過分了。】
先前第一個上來敬酒的淑妃正輕言細語同身前人說著什麼,因植株阻擋,只能依稀瞧見一截鮮紅衣衫,及袖口那兒露出的白皙手腕,通常心音比人聲來得更快,姜明月看見另一名妃子向前一步,從他的角度,恰能將那張俏臉上的羞澀一覽無遺。
“娘娘無礙就好,臣妾們也沒想到娜提沙竟是男子所扮,畢竟他看來實在與女子無二。”
【皇后著女裝定會驚為天人罷,平日這般已經夠勾人了。】
“嗯,多謝關心。”
朝燈似是對她笑了笑,美妃的心音在瞬間不齊,臉也紅了徹底,她正欲言什麼,餘光瞟到不遠處安靜而立的姜明月,忽然面色一變。
【是皇上!】
【得讓娘娘知道皇上在這兒!】
那妃子衝朝燈眨眼,後者疑惑地看向她,站她旁側輕搖圓扇的德妃未曾注意她的不對,只從袖裡執了另一把圓扇,柔著嗓子道。
“娘娘,這些日子氣溫逐漸上升,臣妾記得娘娘喜歡桃花,邊自作主張縫了這把桃花扇,若是不嫌棄……”
【在青州一帶,贈送團扇有團圓和美之意,即使皇后不知,妾也……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