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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的藍空於連綿細雨後變得晴朗,凋謝春紅在泥土層中緩慢融解,連日來,科斯塔家的二子將最後幾大家族的alpha拒絕了遍,忍無可忍的老科斯塔命人在自家門前抓住了帶著保鏢準備出門的朝燈,將他喚至大廳。
“阿燈,你不能再任性下去了,”老科斯塔神色嚴肅:“oga沒有alpha無法生存下去,這不僅僅是因為身體構造,也因為社會地位、長期以來的習慣,還有……”
有人忽然拉開了大廳的門,神色匆匆的科斯塔家軍師快步走向了老科斯塔,他對後者耳語了什麼,沒等家族首領做出反應,緊接而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你好嗎?我的兄弟。”
從門外進來的老人神色和藹,他兩鬢斑白,脊椎雖因年齡微微彎曲,身子骨卻依舊硬朗,他的大手撐在檀木質的手杖上,背後跟著三位正值壯年的可靠保鏢。
“噢……”老科斯塔掩去驚訝,上前一步執起教父蒼老的右手,簡單行禮後道:“我很好。您看起來依舊英姿勃發。”
“歲月可沒那麼多情,”教父日漸渾濁的雙眼瞟過站在一旁的朝燈及他身後安安靜靜的保鏢,微笑時的笑紋帶出威嚴又柔和的痕跡:“這是科斯塔的繼承人、你的兒子?是個好孩子,值得外界那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頭破血流。”
老科斯塔笑著回應,客套幾句後,以目示意朝燈先行退去:“這孩子太過頑劣,讓您見笑了。阿燈,你先離開。”
“男孩們貪玩確實教導不易,有些事他卻必須明白,”教父在保鏢攙扶下坐上軟椅,雙眸深處藏著不易察覺的厲色:“留下來聽一聽吧。”
老科斯塔微愣,旋即彬彬有禮道:“既然如此,阿燈便留在這兒。您造訪科斯塔家,是……?”
“老弟,不用擔心,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聽到一些傳言,說有人壞了規矩,”莫里蒂教父點上一根雪茄,星星點點的火光與草木味兒的白煙在房間升騰:“很久以前所有人便達成了共識 ,我們不與毒品為伍,這與皮肉生意或販賣不同,你可以將它賣給沒人在乎的黑鬼,卻不能把惡苗帶入義大利人的地盤。”
“這……”老科斯塔皺起眉:“這是每個家族都遵守的規則,以前是,以後也是。”
“自然如此,”教父笑著抖動煙身,一小簇灰燼堆積在他的皮鞋邊:“你明白,我也明白,皆大歡喜。”
朝燈不由自主將視線投向了自己身側的唐,教父的意思十分明白,他在警告科斯塔不要碰觸他的底線,但事實上,對自己名義上的老爹稍加了解就會知曉,老科斯塔表面殘酷果決,實際卻是個心懷柔情、講究義氣的男子漢,無論西西里各大家族間是否存在不涉毒物的規則,他也絕不可能將毒瘤帶進義大利。
是唐做的。
唐是教父的人,他將這項不可饒恕的罪惡推給了科斯塔,令莫里蒂家族能名正言順對他們出手,這次是警告,下回便是真刀真槍。
“親愛的教父,”老科斯塔臉色僵硬,卻依舊保持著恭謙禮節:“您是否——”
三陣衝擊劃破空氣流,放在朝燈肩上的手在剛才那一瞬間準確無誤擊斃了教父的三名保鏢,余光中可見冒著青煙的漆黑槍管,莫里蒂教父臉色一變,講話聲卻依舊充滿威嚴。
“你在做什麼?我的孩子。”
“我正打算殺了您。”
唐的手臂微抬,那柄槍便正對教父的面門,屍體噴濺的鮮血浸溼了他的褲角,殺手銳利的眸直直看向不遠處雙足顫抖卻強裝鎮定的老人,目光掠過他枯木般的小腿、佈滿老年斑和鬆弛皺紋的脖子——
教父是真的老了,這個曾經叱吒西西里的男人已經從靈魂深處開始腐朽,面對指著自己的槍口,他已然不會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