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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燈將下巴埋進水裡,看著自己的倒影:“我……我不喜歡打雷。”
“你呀……”越長歌似乎有幾分無奈,原本平展的眉宇微揚:“那怎麼不待在屋子裡,還到處亂跑?”
明知故問啊你這人,這我就很開心了,謝謝,謝謝這個機會。
他支吾了半天不說話,面色似因熱氣或別的原因染上潮紅,愈發襯得他嬌豔欲滴,粉嫩雙唇因主人輕咬而留下紅豔痕跡,白藕似的手臂搭在池岸,整個人都猶如棲息在水中的美麗魑魅。
“……我很疼,見到你,你會幫我,”朝燈唇角生花,淡色淚痣若隱若現:“…就沒那麼疼了,我……我想見你。”
名譽天下的正道領袖看著面前的魔修,頃刻後,他溫柔地理開朝燈的發,對待小孩子那般敲了敲他的額頭。
“你可真會說話。”
[愛意值兩顆星。]
國色天香 4
朝燈神情微動,感受著額頭上不輕不重的力道,他像是有些害羞般眨了眨眼,欲言又止地望著越長歌,只可惜對方彈了他的額頭便起身退到屏風外,見那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朝燈……朝燈覺得果然不愧是虛偽啊!
這種關鍵時刻把持得住的男人簡直太棒了。
他簡單清理完身上的汙漬,不知這玉石色澤的池水究竟有何種功效,先前還疼痛無比的傷口在浸泡池水後漸漸被愈,朝燈從池中走出,似乎聽見他的動靜,有個二八少女模樣的婢子端著新衣走進屏後,朝燈有些侷促地接過她遞上的物什,直到少女開口。
“請公子放心,妾只是個桃木塑成的傀儡。”
“桃木……?”
然而不管他如何說話少女也沒有反應,抱了他換下來的衣衫便鞠躬離去,望見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燈火闌珊處,朝燈摸了摸鼻子。
窗外暴雨越來越劇烈,分毫沒有息止的意思,似萬千黑馬急促奔騰,朝燈走到大殿內,月色衣衫的越長歌放下手中把玩的小塊奇石,指尖搓動掐了一個小訣,原本溼漉漉的黑髮在眨眼間脫去水氣,朝燈道了謝,後者柔聲言:“天色已暗,你若不想回去,就在這兒留宿一晚吧。”
“好啊~”黑髮黑眸的魔修似乎很是愉快:“那我睡哪兒?”
“我已命人準備了主臥旁的房間。”
不搞哦。
沒勁。
他笑著答應,待兩名婢子領他過去,他有意無意透過滿廊的長明燈光回頭看越長歌,發現那人正巧也在看他,鉛色的眸子與睫毛構成旖旎弧線,仿若灰蛾停駐的翅羽,朝燈猛地扭過臉,低低嘟嚷了句什麼,領他向前的婢子腳步滯下片刻。
深夜雨聲絡繹不絕,順著琉璃瓦滾滾而下,雨滴飛濺於軒牖和宮門,掠過古木盤根錯節的枝幹,偶有雷鳴與電弧交錯轟響,一襲白衣的美人從床上翻身而起,他順過被子和枕頭,輕手輕腳摸到主臥外,敲門的手在一整塊素雅雕花的沉香木門前停頓,他如同略略不適般將手垂在身側,裹著被子走了幾步,乾脆蹲下來縮在了木門外。
[你在幹嘛?]
[統哥,你深夜不睡,]朝燈調整了一下枕頭:[顯而易見,我在賣萌。]
[……]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弱智?]朝燈嘖嘖嘖:[信我,我是——]
[情場高手?]
[嗨呀。]
身後房門始終緊閉,一直到他困得睡去,裡邊的人也沒有將其開啟的意思,四五刻時,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有誰推上自己的後背,聞到那種熟悉的清淺氣息,朝燈毫無防備轉過身蹭了蹭扶住他的人,他眼皮耷拉一下,隱約可見視野裡銀色的纖長髮絲,先前裹著的錦被讓人輕輕取下,越長歌見他靠著自己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