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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靜靜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她是黑鐵鎮醫院第一個住院的病患。將近三個月的昏迷,讓她已經瘦成皮包骨頭。
不過她的精神很好,對背上長出的翅膀,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安娜!”薇薇急切地趕到病房,“你終於醒過來了,感覺怎麼樣?”
“我很好,謝謝你,薇薇,還有……雷諾大人。”
她著薇薇特地為她準備的衣服,可以讓後背的翅膀隨意展開,款式因此比較修身,露出脖子以下部分肌膚,將姣好的身形完全顯露出來。
在這個時代,這算是很出格的打扮了。
摸了摸臉,她發現臉上沒有面具,這倒是讓她比身上的衣服還不自在,此時的安娜極為消瘦,剛梳理過的長髮直及腰際,那對黑紅相間的薄薄翅膀,使得整個人看來非常纖細。
“你的翅膀,還習慣嗎?”雷諾問。
安娜點頭,將翅膀展開:“早就習慣了。”
原來在這些日子裡,她一直處於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
不能說話,甚至連眼皮都無法動一下,但是她卻擁有意識,能夠聽到聲音。
從戴維的地下室開始,到雷諾為她治療,甚至雷諾第一次觸碰她的翅膀,所有的事情她都清清楚楚。
暈迷的日子裡,她好像被包裹一個溫暖的殼中,肉體與魔靈一點點融合,在這個過程中,她對身後的翅膀產生了一種無法解釋的感情,好像那原本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一開始的害怕與不適應就這樣在時間中慢慢散去了,其實能活下來已經是幸運,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呢。
“習慣就好。”
安娜的翅膀經過這段時間的成長,已經非常堅韌有力,輕輕一扇就能帶起強勁的氣流,相信只需要經過簡單的練習,她就能自由地飛空。
為此雷諾也非常期待,這是他對魔獸的研究成功中,非常大的一個進步。
三天之後,安娜終於離開房間,見到了久違的藍天。
雷諾放下手中一切事務,帶著安娜、薇薇、麥莉和夏洛特,趕著馬車離開了黑鐵鎮,尋找一處沒人的地方,讓安娜試著練習飛行。
現在正是暮春時節,山間的野草一片墨綠,陽光明媚卻又不暴烈,正是西境一年中氣候最為宜人的季節。
有麥莉一路上說笑,薇薇又帶了很多小點心,幾乎被她們搞成了郊遊。
夏洛特的小腿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自從到實驗室研究魔獸之後,她就變得越發老成穩重,完全沒有十三四歲少女該有的活力。這天難得的沒有一直低頭抱著書看,而是懶懶地靠在柔軟的座椅上看著蔚藍的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安娜則是閉著眼睛休息,她要讓身體和心理都處於最佳狀態。
最後他們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草地旁邊有一段十來米高的山崖,是非常理想的訓練場。
安娜脫掉寬鬆的斗篷,露出了她的翅膀。
她消瘦的體型對於飛行來說倒成了一件好事。
安娜有些緊張地將翅膀全部展開,目測接近兩米,第一次從山崖跳下,她奮力地拍打著翅膀,可是由於身體和翅膀的不協調,最後重重地摔,不過她很快就再次爬了上去。
“安娜姐姐小心啊!”
薇薇和麥莉大聲喊到,那模樣比她們自己在飛還要緊張,而夏洛特此刻已經拿出了紙筆,不停地寫寫畫畫做著記錄。
反覆失敗後,安娜開始掌握到滑翔和平穩落地的技巧,她顯然已經沉醉於飛行的感覺,原來半天的練習被延長到了一天,期間麥莉抓了兩隻野兔,由薇薇架上,雷諾點火,一頓燒烤解決了午飯問題。
臨近天時,安娜終於能夠平穩地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