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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黑鐵鎮,雷諾馬上找來亨利和薇薇,為安娜進行救治。
在他父親出生以前,亨利就是富蘭克林家的管家,這位老人平時看來喘口大氣都難,從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候卻又能施展出驚人的技能。
比如在醫術上。
如果不是他,勞倫的傷情不可能恢復得那麼快。
薇薇幫安娜解下衣服,縱使活了九十歲,老亨利看到安娜背上的傷口時,也不由變了臉色。
那是一道貫穿整個身體的刀傷,刺入的位置剛好在心臟旁邊,只要再偏半公分,就能直接割斷她的心動脈血管。
後背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將一個拳頭伸進去都完全沒有問題,顯然是有人在用刀刺入身體過後,擰著刀把轉動造成的。
故意重傷而不殺,可見這人心之狠毒。
若非安娜是覺醒者,身體已經得到相當程度的強化,可能早就死了。
“血流太多……”老亨利看了半晌,嘆息說道,“就算活下來……也可能患上失魂症……”
雷諾聽得心中一驚,這個年代說的失魂症,其實就是痴呆。
他沒學過醫,但是多少也聽過,大腦長時間供血不足,會造成運動神經失靈、感官障礙和精神意識異常等症狀。
安娜流了那麼多血,按現代醫學常識來說,早就應該死亡了,說不定她身體的細胞有很大一部分已經壞死。
“先讓她活下來吧。”他對亨利說道。
安娜是黑鐵鎮的恩人,在對付飛行種魔鼠的時候,如果不是她鼎力相助,會死很多人不說,能不能堅持到最後都是問題。
無論如何,也要將她救回來。
老亨利拿出一套特殊的工具,這個世界沒有輸血技術,也沒有麻醉這種說法,就連消毒也都只能燒開水,雷諾臨時用app製造了純度較高的烈酒,用來清理傷口,清洗器具。
安娜一直沒有意識,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痛一般,讓老亨利用一把鋒利的小刀,切掉傷口周圍壞死的肌肉,以及一部分被貫穿的肺部,再用精巧的鑷子和棉花一點一點除去安娜胸腔內的淤血。
可能因為流血過多,傷口處已經沒有多少新鮮血液流出來了。
而從巨大的傷口中,雷諾甚至能夠看到她跳動的心臟。
整個過程,薇薇都臉色蒼白,睜大眼睛連氣都不敢喘,生怕亨利手一哆嗦,就把安娜的心臟弄壞。
幸好亨利平時手腳哆嗦得要命,可在治傷的時候,卻像變了一個人般。那雙乾枯的手,就像一雙精確無比的機械手臂,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無比,很難想象這雙手屬於一個連路都快走不穩的老人。
薇薇拿著毛巾,不時為老亨利擦去額頭的汗水,以免刺到他的眼睛。
花了兩三個小時,老亨利終於清理完傷口。
除了緩慢的心跳還在繼續,安娜的身體已經非常冰涼,手腳都有些僵硬了。
老亨利放下了手裡的工具說道,搖頭嘆息:“不行,傷口太大了……”
雷諾也明白他的意思,傷口被剜去一大塊肉,無法直接縫合。
“那怎麼辦?”薇薇一聽,眼淚就湧了出來,努力了這麼久,她無法眼睜睜著看安娜死去,向亨利哀求道,“請救救她吧,安娜姐姐可是救過我們啊!把……把我的肉給她,可以嗎……?”
薇薇說著,露出肉痛但堅決的表情。
但這話在亨利聽來,不過是孩子氣的夢話罷了。
有基本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人體細胞是要產生排斥反應的,要是誰少了一塊肉,就隨便割一塊回來補上就行,世界都亂套了。
但她的話,卻給了雷諾很大觸動。
可是如果是一種生